“我当然是你师尊了。”

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神情，裴凤砚嘴唇紧抿，握着剑的手出了汗，耳边的心跳声几乎让他无法冷静思考。

“可是师尊不会进来。”

藏剑塔，一生只能进一次。

身后人还未回答，声音就消弭在剑下，长剑冷光下沾染着血迹，被他冷漠的直接收回剑鞘。

沈醉刚打开水镜想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就看见了这样一副场景。

她没有心情再看下去了。

坐在藏剑塔下，今日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日光洒在人身上，却丝毫没让人觉得温暖。

过了许久裴凤砚才从藏剑塔出来，而这时沈醉已经坐在了石椅上睡着了。

裴凤砚走了过去唤了句“师尊”，原本睡着的人才悠悠转醒。

“出来了？”

原本以为对方会问问自己，但是沈醉却好像丝毫不想问起塔中的事，只是说了一句“那我们走吧。”

本命灵剑是可以收进灵海的，想要使用的时候就会出现在手中，所以她是看不见的。

但是她好像也没有想要问的意思。

他直觉感觉她似乎心情有些低落，但是却不敢询问，他握着手中的剑，紧紧跟在了她身后。

“都有了本命灵剑了，这把剑还留着做什么？”

语气平静，听不出来心情。

裴凤砚道：“灵剑岂可随意丢弃，师尊所赠灵剑，那便由师尊处置吧。”

沈醉看见对方双手捧着灵剑，一副交由她处置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酸胀起来。

……

她接过灵剑，要换平常估计她早想着该如何报复这小子了，可是细论起来，自己又是有错在先的一方，又觉得不该如此苛责。

沈醉没有接过剑，而是目光从剑上移到他的手上，最终又看向他的脸。

裴凤砚也感受到了对方的目光，但是依然垂着眼睫，装的不动声色。

她笑了笑，道：“给你了，你自行决定如何处置就好。”

“之前你说你恨我，那你……”

她语气如同玩笑，眼底的认真被笑意盖过。

“想杀了我吗？”

裴凤砚眼睫翕动，眼底闪过一丝没有料到的慌乱。

随之是无言的沉默。

沈醉眼底越来越冷，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身进入了飞舟。

北冥渊远在千里之外，他们起码要在飞舟上待两个月，到了北冥渊之时已是阳春三月，只是这向来毫无生机的地方，即便是三月也是寸草不生的荒芜之象，二人现在并无目标，为了不错过孟花吟和言符叙的消息，所以选择了步行。

北冥渊虽然荒芜，但是也并非无人，一路上也路过几个小村，除了真的活不下去，一般人很少会选择背井离乡，故而荒芜至此也有人烟。

他们每到一个村庄便会进村询问是否有人见过这两人，可是一连问了几个村子也毫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