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收拾完东西,就说道:“小白,我先走了,今天我妈妈,给全家做了一堆好吃的,还专门叮嘱我,早点回去,那我先走了。节日快乐!”
“节日快乐!合家欢乐幸福!”
小田拉上门走了。
白云香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里,停止了批改作业,直接回到自己的心思上,心想,日子就是这样的过起来了,好像每个人,都在这种无形的网里面,被牢牢地罩着,包裹着,谁也跑不了,都是约定俗成的,自动化执行着,没人质疑,没人反思,更没有人抗拒排斥,都是那样的顺理成章,温良恭谦地坚决执行。
这个同宿舍的卜茹依,一张娃娃脸,白的雪一样的皮肤,瘦得就剩了个骨头架子,风一吹就倒了,比林黛玉还要弱不经风,比自己高一级,早来一年,早在上师大那会儿,就和自己同班同学谈起恋爱,知根知底,工作后,几年下来,似乎每天还在,争吵中分分合合,到底还是,走到了婚姻的殿堂了。
结婚好像吃饭一样,成了生命的必然需求。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千年习俗,没人去打破,个别的奇葩,才会选择单身一辈子,或者不生孩子,弄出来个丁克夫妻。这些东西,自己不去回避,不想这些事情,给自己带来另类的关注点,和连绵不断的非议嘲讽。
是啊,我的原则是,在平安无事的情况下,默默地做好自己,慰藉滋养着自己那高大上的灵魂。别的事情,就随波逐流也无妨。
不然的话,会累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了。就这样一来,也不亏待自己的那份执着,坚守就可以了。
随物赋形,见招拆招,随机应变,似乎才是自己想要的,一种境界和状态。想到这里,白云香的心情,放松了很多。平静了很多。
就说这学校吧,开始时候,自己有多反感,多排斥,现在,不也是一样的我行我素,我在这别人的酒杯里,装上我自己的美酒,有啥不妙的呢?我看很神奇,很高明,很知足了。
看来让人做到表里如一,是非常地难啊!每个人都口是心非,有人更狠了,直接来个口蜜腹剑,笑里藏刀!人际关系里,充满着陷阱和麻醉剂。太恐怖了。我白云香,还是回到文字,和我的心灵高度契合者,身心灵完整地,在一起吧。
此时此刻,学校里很静,静得出奇,简直有些死一般的寂静了。弄了半天,大家早就各回各家了。一看表,哦,都七点十分了。难怪这般寂静,校园里的静,超级的寂静,似乎更适合读书。
我就喜欢的不得了。我看就很过瘾,这样的日子。我还嫌过得太快,来不及思考,来不及完成自己的,梦幻般的理想呢。就板着脸,翻篇了,没有给自己,重新再来一次的权利和机会了。
这生命的真相,就是一次性的,过了这秒,就划走了,就消散了,就永远的被夺走了。那减少的同时,增加的是什么?该是自己的心智和见识吧。不然这灵魂的世界里,风景怎么提升啊。
算了,算了,换个地方去,继续自己的思考和学习吧。在宿舍和在学校,在自己的办公室,我看都差不多,只是这里,现在放假了,你在呆在这里,会被人误会的,怀疑的,回到宿舍,似乎更名正言顺,更安全,更可靠,更自由,更舒服。那就会啦。
简单,换个地方,还是保持在,你的那个动作里面,持续不变的耕耘着,默默地享受着,人间的风景,在你的眼前变换着,就跟电影一样的精彩。天天都在看电影,听导师高谈阔论着呢。
白云香收拾一下东西,背上包,拉上门,走出静悄悄的学校,到了大门口,门房的师傅,一家老小,在吃饭,在聊天,在喝茶,看见她出门,点点头,友好和善地笑着。
挥挥手,告别转身离去。
走在路上,白云香才想起来了,赵雨农说过,今天要带自己,去吃好东西,他不爱看电影,一看电影,尤其不爱看,那些恋爱类的电影,只喜欢看侦探破案战争类的电影。小时候看的《奇袭》、《桥》、《南征北战》、《渡江侦察记》、《小兵张嘎》、《闪闪的红星》、《鸡毛信》等等。这些他倒是挺爱看的。
遇到不爱看的电影,他就瞌睡了,电影完了,满场人都走了,他还睡在那里,多好玩了。我自己从小到大,什么电影都爱看,从来没瞌睡过,更不可能,人走完了,还在那里睡觉了。真好玩。
他就喜欢,逛自由市场,琳琅满目的自由市场里,世界上的农村产的东西,这里都有,这是赵雨农的最爱。西京城里的,所有好吃的店面,饭馆更是赵雨农的最爱。那我就跟着他去吃吧。何乐而不为呢?
进了理工大学的校园,远远地就看见大操场上,有人还在跑步,天都黑了,依然围着大操场,跑了一圈又一圈,真的是马拉松爱好者啊。乐在其中的人,还真的很多啊。什么国庆节,中秋节,春节?对于这些,沉迷在自己灵魂深处的人来说,这些世俗的传统节日,依然是装载自己心灵的载体而已。没什么时间空间的限制。都是人为的,一种规定罢了。
校医院那边,灯还亮着,出出进进的人,时不时走过,生病也是没什么时间限制的,你看看那边,老教授的家属,提着饭进去了,给老人最好的陪伴,就是在医院里,还是家里,都一样的。
左边的学生食堂,已经没什么人了,吃饭的高潮期过来,厨师们下班了,还有值夜班的厨师,给学生们做宵夜的,多好啊。过节的人们,回家,也有不回家的大学生们,人家可是要挑灯夜战,在学无止境的氛围里,享受一份独得乐趣。这些院士们,都像这些人,这么庸俗享受荣华富贵,科研成果从何而来啊?
据说理工大学,是上个世纪,对!好像是在民国初年,就建立的,也快百年了,无数的驰名中外的科学家、教授、院士都从这里走出去了。
白云香走到了宿舍楼前了,静静悄悄,没多少人,都在家里,准备过节了。从一楼楼道里,就闻到了一股子,浓浓的饭菜味道。烟火气十足。
上到二楼,进了宿舍,赵雨农已经在宿舍了。
几个月前,他要给自己配一把钥匙,就满足了他的要求,说是买菜做饭不方便,就给了他一把钥匙了。一个人,变成两个人了,结婚证都领过了,自由的纯度降低了,变淡了,还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在等着自己去回应。
“你咋才回来啊?也仔细看看,都几点了?我一直在等你呢。我这个人,怎么这么敬业啊?好像比校长,还要敬业啊。真了不起啊!”赵雨农冷嘲热讽起来了。
白云香知道,他在表达不满。他这个人太情绪化,他的情绪是他自己的,就像是一个小小的炸弹,的确是向我投来的,可我也不是石头人,我是肉体凡胎,躲不过的话,会血流成河,甚至粉身碎骨的。
关键是自己给忘了,就习惯性地,让自己保持在自己不由自主的,傻傻的胡思乱想着中。时间的概念,就变得可有可无了。本来时间就是我本人的,如何合理使用,肯定是我自己来决定了。
我就这样,我行我素,我自己开心就好。我不可能把我自己的快乐权力交给别人!指望别人来施舍给我吗?白云香使劲在摇头。脑袋里蹦出来几个巨大的问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