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

“桀桀桀。”

“桀桀桀。”

……

陌千叶：“……”

先像是牙齿撕扯碎了软绵的血肉，再咕咚咕咚的吞咽下肚。紧接着像是掰断了骨头，放进嘴里嚼碎，咯吱咯吱的响。

陌千叶蹙了一下眉，很快又舒展开来。

似这样阴森诡谲的声音让别人听见了，说不定要原地停滞良久，踌躇不前。

陌千叶冷静如常，无阻碍的在森森的魔气中穿梭而行。他的速度很缓，不像是来应敌的，倒像是来踏春的。

越靠近封印地，魔气越厚重，森寒感也越发的明显。

但这完全没法影响陌千叶。

他又往前走了一点，周遭的魔气开始汇聚，渐聚成了一个人形。这人全身上下笼罩着厚厚的魔气，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

“好久不见了，陌千叶。”

他的声音沉郁冰冷，语气却很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向许久未见的故人打招呼。

“二十万年了，离渊。”

陌千叶停在二十步之外，抬眼朝这边看来。

被魔气掩映了的离渊顿了一下，好一会儿后，他才开口。

“二十万年。”

他声音很低，不知是在感慨，还是在愤恨，或许二者皆有之。

陌千叶自然不会去深究他话中的意味。

二十万年前是离渊野心勃勃，想要一统六界，所以他们成为了敌人。

二十万年后的今天，离渊离冲破封印仅仅只有一步之遥。若他仍旧不思悔改，染指上天庭，那他们依旧是敌人。

对待敌人，陌千叶向来不会手软，不管是二十万年前，还是二十万年后。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或者还更短，陌千叶就冲进了魔气之中。魔气渐散，露出了魔气中人的真面目。

离渊还在魔渊，陌千叶面前的这个不过是离渊的一具分身而已。

陌千叶一手卡着离渊的脖子，匀称瘦削的手指收紧，轻而易举的将离渊提离地面。

“就凭一具分身，你也敢在上天庭放肆。离渊，我还活着。”

但凡他还活着一日，魔族就不能当他是死了，在上天庭肆无忌惮。

陌千叶面容冷肃，凤眼寒凉，手背筋骨分明，“咔嚓”一声拧断了离渊分身的脖子，再随手扔在地上。

那具分身落在地面的瞬间成了黑云，再一瞬就散尽了，成了跟周围一样的黑色云雾。

“哈哈哈哈哈哈，陌千叶，你真是一点都没变呢，还是一如既往的孤傲。”

陌千叶勾唇轻笑了一声，自袖中拿出一块锦帕一点点的擦净手指，而后将锦帕扔在地上。

“离渊，你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妄。”

陌千叶走进封印地，手一挥，魔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薄了一层。

暗里传来离渊冰棱似的声音。

“陌千叶，你知道本座就要出来了吧，这一次你封印不住本座了。我依然狂妄，你呢，依旧孤傲却也只剩一个孤字了。

二十万年前神魔大战，与你同时期的神没剩几个了吧，啊？一只手都可以数得过来。待我冲破这封印之日，就是你陨落之时。”

最后这陨落二字离渊咬得极其的重，暗地里一双血色的眼眸盯在陌千叶身上，咬牙切齿，似要生生从陌千叶身上扯下一块血肉来，生啖之。

“看来你真的很恨我。”陌千叶很轻的说。

暗中的离渊磨了好一阵的牙齿，咯吱咯吱的响，仿若他在嚼的是陌千叶的骨头。

“当年被封印的人换作是你，你也一样会恨的。二十万年，不见天日，陌千叶，你不应该为我所恨吗？血海深仇，我出来的那一日，第一个就要拿你开刀。”

陌千叶眼尾稍稍挑了一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