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宵小,敢私闯本尊领域!”
紫衣银发,衣袂飘飘。
水神北静洲从天而降,脚尖落在鸿蒙顶上,居高临下看着底下的人时,犹如在看一群蝼蚁。
“这才是国师!”有人喃喃道。
众人见他凭空出现,先是惊讶,再是敬畏,除却平日里位高权重的那几位,剩下的乌压压跪了一片,神态恭敬无比,寂静无声。
萧承暄站在其中,如鹤立鸡群,就格外的显眼。
“是我。”
这音色有点熟悉,北静洲脚一滑,差点没站稳。
雪皇陌千叶怎么会在这里?
他朝着声源处看去,萧承暄抬眼,四目相对。
北静洲一顿,下意识的去看站在他身旁的人,忽而就了解了。
他的好侄儿下来历劫,陌千叶这个道侣肯定是不能放心的,下来看顾也无可厚非。
北静洲心间微动,站在下面的炎帝和雪皇,上天庭位最尊的两位神君,现下可都是凡人啊。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这是三岁娃娃都懂得的道理。
可若是这只老虎并不知他原来本身是只老虎,只以为自己是芸芸众生中不起眼的生灵呢?
北静洲微笑,那就怪不得别人把他当猫,伸手去挼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水神跃跃欲试。
于是北静洲负手从鸿蒙阁顶下来,轻盈的落脚在萧承暄的跟前。
“也就是说,鸿蒙阁的禁制也是你破的咯?”
“自然。”
“哦,是个有实力的。”北静洲夸赞道。
他伸手,就要去拍萧承暄的肩膀,手刚刚伸到萧承暄的肩膀上方,还没碰上呢,就被萧承暄那双极度冷情薄凉的眼神逼退了。
“神尊这是怎么了?”萧承暄似笑非笑的说。
北静洲:“……”
要死!
雪皇投身为凡人,却根本没有洗去记忆,老虎不仅记得自己是老虎,淫威犹在。
为了保险起见,北静洲默默退后了一步。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方才要挼猫的手在隐隐作痛。
“国师?”殷常守试探着问。
北静洲的模样与画像上的国师如出一辙,见到他的人丝毫不会对他的身份产生任何怀疑。
比起萧承暄,当然是北静洲更让人信服。
“咳。”北静洲清咳了一声,“皇上误会了,我并不是什么国师。”
他要看不出现在是个什么状况,那他就是个蠢的。
头顶着萧承暄的目光,北静洲只想赶紧逃。
在上天庭安安生生的陪着他的久久不好吗,他为什么要下来找这种存在感,这不纯纯是自找不痛快吗?
他让雪皇记住的形式总是这么清新脱俗,但他也不想啊!
雪皇心胸那么宽广,应该不会记恨他的冒犯吧?
北静洲自以为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萧承暄,转身站在萧承暄稍后一点的位置,随后示意在场的人。
“这位才是苍国国师,真正的苍国神明,我不过是国师派到此间的行走者罢了,当不起皇上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