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信然半躺在树干上,脚一晃一晃的。
苏酥坐在下面的秋千上荡来荡去,只是每次都荡得不高也不远。
萧承暄坐在近处的凉亭里看书,今日风有些大,吹在人身上还是有些冷的他身上披了件青色的氅。
“你这嘴总是说不出好话,把他逗哭了你负责哄。”
苏酥抗议,“萧萧,我没有那么容易哭。”
“那你无精打采的做甚?”
坐在秋千上的人耷拉着脑袋,那股强撑着的精气神儿好像突然就泄没了。
“还是有点难过的。”苏酥吸了吸鼻子。
“这就要哭了?”
“我说世子爷,您行行好吧,别真把人惹哭了。”
萧承暄抬了一下头,颇为无奈的看了一眼树上躺着乘凉的人。
他还冷呢,影信然倒好,热得都上树了。
要萧承暄说,这家伙就是吃得太饱了,撑的。上树就罢了,还老拿苏酥消遣。
影信然往下一看,见苏酥是真要哭了,摸着所剩不多的良心开始想招哄人。
“小哭包,跟你说些好笑的,哄你开心。”
苏酥大约也觉得动不动就掉眼泪有些丢脸,非男子汉所为,偏开了头不想让影信然看见他已经红了大半的眼睛。
“说啊,我听着呢。”
“得嘞,等我想想看,梧京中最近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
影信然当真开始想着了,许是阳光过于晃眼,他在想事情的时候就习惯眯着眼睛。
光影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从萧承暄这个方向看过去,就有种少年稚嫩恣意感,内里是勃发的生机,看了就让人羡慕。
说来,他这具身体也很年轻,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只不过身体里的芯子存在的时间太久了,有些时候也会偶感沧桑。
有小凤凰、小狐狸这样的少年人常伴身侧,无端就会给人一种满足感。
岁月静好,夫复何求。
“有了!”影信然一敲手掌,“话说,小哭包,你知道你哥哥为什么突然离开影府了吗?”
这几天苏酥都窝在府里,闭门不出,外面的消息他也没特地去打听,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他不想追问,但又实在好奇得紧,有关秦朗的一切他都难以抑制住要探究的心切。
“为什么?”
影信然故作神秘,直到苏酥又催了一声,他才说,“好消息,你哥哥的婚事黄了。”
萧承暄在看书,听闻此言,也支了一只耳朵去听。
“怎么就黄了?”苏酥问。
心里有点小窃喜,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那姑娘是有喜欢的人了,知道家里人把她许给了你哥哥,就连夜收拾包袱和她那情郎私奔去了,现在人还没找到。”
苏酥荡了一下秋千,心情明显见好。
“哼,我哥哥那么好的人,不嫁是她的损失。”
影信然:“……”
就只有你觉得你哥哥好。
这倒霉孩子怎么就只生了一根筋呢。
“行吧,开心点了没?”
苏酥翘着嘴角,“只有一点。”
“口是心非。”
“你倒是什么都能打听得到。”萧承暄又埋头看书了。
“当然,南风馆的消息渠道都在我手里握着呢。”
萧承暄:“……”
南风馆消息确实灵通,不过于他而言没什么所谓。
“你倒懂得物尽其用。”
影信然:“谬赞。”
萧承暄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