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死者胸前确实有那么一道伤口匕首上的血也与死者相吻合,这事秦小公子可没跟我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匕首伤人之前,那人估计也没多少气儿了。”萧承暄插了一句。
这回萧承宇选择沉默,因为事实确实如此。他不禁又看了萧承暄一眼,眼中尽是晦暗。
“我当时只顾着要安抚那姑娘了,没多做防备,那匕首应当是她趁我不注意拿去的。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人也应当是她伤的。”秦朗插话道。
萧承暄怀中的小狐狸也许是听到了秦朗的声音,也许是听到了秦朗提起那姑娘,睁眼朝他那边看了一眼,又很快闭上。
“他二人不是刚拜堂成亲吗,新婚燕尔的,那姑娘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在丈夫被杀死之后趁乱又补上一刀?是嫌她丈夫咽气咽得不够快吗?”萧承宇不无讽刺的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萧侍郎若想了解个中曲折,还得问那姑娘去。”
萧承暄适时的抬眼,“我以为萧侍郎知道是为何呢。”
这人说话的时机总是拿捏得恰到好处,说出口的话又每每正中红心,萧承宇又沉默了。
他心里直骂娘。
特么的萧承暄到底是知道了多少,就不能一刀给个痛快吗?
这钝刀子割肉,割得他浑身都疼,心里也不痛快,简直烦死个人!
“叫你的人把尸体抬回刑部去吧。”
“你这就检查好了?”
“看一眼足矣。”
萧承暄站起身,影信然非常贴心的给他递帕子过去。
见他手里还抱着小狐狸,于是十分善解人意的拉过他的手,认真给他的一根一根的擦拭手指,连指缝之间也不放过。
秦朗看的眼睛疼,萧承宇也一脸郁郁的挪开了视线像是多看一下都伤眼。
“你丈夫平时对你如何?”萧承暄问。
缩在角落的女人显得非常的瘦,蹲在那里一点也不起眼,不特意去看都不会注意到她。
她埋着脑袋,头发散乱,闻言反应了老半天,才迟钝的意识到萧承暄是在跟她说话。
“我……”她犹豫了一下,说,“我丈夫平时对我很好的。”
怕萧承暄不信,她抬头直视着萧承暄的眼睛,重复道:“我丈夫平时对我非常的好。”
“偶尔呢?”萧承暄又问。
那女人的身体抖了一下,又埋下了脑袋,她下意识的去看地面,才反应过来丈夫的尸体已经让人抬走了。
“我……”
“但说无妨。”
萧承暄的声音很轻,虽然带着一股子清冷的意味,但并不伤人,落在人的耳里,就很好听,颇具安抚的效果。
那女人的身体总算不那么紧绷着了。
“他偶尔会打我。”
说着露出了手腕上青青紫紫的伤痕,新伤叠着旧伤。
这还只是一小片,就已经这样触目惊心,明显平时就没少被打。
“你可以跟他和离。”
女人就呜呜咽咽的哭了,不知是痛的,还是因为丈夫死了,当真难过。
“他平时对我真的挺好的,只是有时候脾气上来了控制不住,等他平息了怒气,他会回过来头哄我。”
影信然蹲在她的身前,说:“你应该对自己好一点,在他第一次打你的时候,你就应该和他和离了。真正在乎你的人,绝不舍得伤你分毫。”
那女人泪眼婆娑的看他,似乎并不是很懂。
萧承暄微叹,“以后好好生活,不要为不值得的人而伤心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