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涌云起,影信然低头亲吻了一下萧承暄湿润了的眼睛,吻去他眼角的泪。
萧承暄咬着唇偏过头去,手指颤抖着扶上他精壮的手臂。
汗珠滴落在他的眼睫上,氤氲了他的双眼,宛如胭脂沾上了水,浸润不透,极致的动人。
“唔~”
控制不住的呻吟,引来奏乐人的兴致,将旋律拉到了顶峰,又急转而直下。
萧承暄任由他胡天黑地的作乱,直到日落黄昏。
青天白日逐渐被笼罩了一层薄薄的帘幕,恍如轻纱遮眼,内外朦胧,余音袅袅。
浑身汗湿的两个人相拥在一起,默默无言,温情脉脉。
影信然亲了一下萧承暄的嘴唇,“你先歇着,我让人准备热水,给你擦洗一下,顺便……”
“滚蛋!”
萧承暄没好气了踹了他一脚。
“唉,你这又是何苦。”
萧承暄蹙眉,捂脸。
“看吧,受累的人还不是你自己。”
累得手指都不想再动一下了,这混账非逼着他用武力。
萧承暄手指勉强动了一下,门就“啪嗒”一声打开了。
“赶紧的,我好累,弄完了我要睡觉。”
影信然得了趣,当然是千好万好,萧承暄颐指气使,他也就都依着他。
主要是这次也忒没节制了些,把人折腾得不轻。
即便如此,萧承暄也始终纵容着他,从头到尾没说个半个不字,影信然这心间怎一个美字了得。
他哼着小曲儿晃出的房间,让人烧了热水送来。
萧承暄仰躺在床上,咂摸着影信然哼出的那曲子,不由的想起先前巫山云雨时,那些个戏子伶人唱了又唱的淫词艳调。
萧承暄:“……”
竟让他都学了去,还能一字不落的哼出来。
萧承暄扶额。
他这都是做了些什么自作孽的事儿?
以后行事也不必请什么伶人唱戏奏曲了,光影信然唱的这一出就够他受的了。
他到底是高估了这副身子,任由影信然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一整天,苦的全是他自己。
“暄暄,你眼睛怎么这么红?”
萧承暄眼皮一掀,“你也好意思问?”
影信然就开始连声的哄,把人打横抱起,放进温热的浴桶中,细细的擦洗。
萧承暄舒适的眯着眼眸,张着手臂任凭影信然施为。
影信然动作很轻,等他处理好一切的时候,萧承暄已经蜷在他的臂弯里,睡过去了。
“好乖。”
他用棉布擦干净了萧承暄身上的水珠,换了干净的亵衣,把人抱回床上细致入微的给他擦干头发。
与他相拥着睡去。
睡到半夜,窗外的风一阵一阵的响,吹动着窗户“嘎吱嘎吱”的直颤,实在是扰人清梦。
春寒料峭,夜里的风比白日来还要凉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