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榭抬头看了看县衙,又看向宋平:“宋平,咱们静岳县也挺大的吧。在衙门旁边给她找间屋子。”
“大人,你想多了。静岳县是挺大的,但是咱们衙门还是挺小的。您看看后院也就这么三四间屋子。您这一间,孔先生一间,剩下的不就剩两间了吗?那两间还放有杂物。”
原榭看向崔怀瑾:“我们这里真的住不下这么多人,你要是想待着,那就找个地方好好坐着吧。”
处理完崔怀瑾的事,赵老爷赵庭芳带着他的十个妻妾来到了县衙门。一家人坐了十辆马车,晃晃悠悠的从大街上一直走到了县衙门口,但就这件事成了静岳县十里八乡口耳相传的笑话。街上有小儿童谣传唱道:“赵老爷,找儿子,十妻妾,满城跑。”
赵老爷虽然觉得自己失去了面子,但为了儿子,面子什么的不要也罢。
一到静岳县衙门口,他就匆匆忙忙下了车,然后直奔公堂而来,见到县太爷原榭也忘记了原有的礼数,他直接抓着原榭的手说道:“原大人。听说你找到赵岭了?在哪儿?急死我了,您快点告诉我吧,要是您昨天就告诉我,我现在都能把他接回家了。”
原榭有些为难,他推开赵老爷的手说到:“赵老爷,别担心,欲速则不达嘛,你儿子在隔壁县。”
“他被拐到了隔壁县还是被卖到了隔壁县了?我有钱,我赵家有的是钱,无论多少银子,我都把他再买回来。”赵老爷说道。
“赵老爷,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他是被中山县的钟敏大人买去了,所以这其中不太好交涉。”原榭解释道。
赵老爷一听是中山县的钟敏大人,便犹如晴空霹雳般惊慌失措,要知道这钟敏大人可是出了名的雁过拔毛,车过留痕,外号叫闲不得大人。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我赵家这次真的完了。到了钟敏大人的手里,我赵庭芳要是不掏出整个家底儿,看来是找不回儿子了。这天杀的拐子!原大人,这天杀的拐子在哪里?我要去杀了他。我要去杀了这帮没天理没良心的东西!把我好好的一个家祸害成这个样子。我定要叫他下十八层地狱。”赵老爷激动地说道,脸上的肉都在颤抖。
原榭在旁边劝说道:“赵老爷,别激动。拐子的事情我们会按大宋律令处理。现在叫您过来,是帮您亲自找回孩子的事情。不过在找回孩子之前呢,你要听本官的话,叫你的九个姨娘上来。”
“好,好好,只要能找回我儿子。大人,您说什么就是什么。”赵老爷回头一挥手,叫上来一个小厮,“去!把九个娘子都请上来。”
小厮下去之后,不一会儿赵老爷的九个小妾都被带上公堂来,她们一字排开,站在公堂上,怯懦的低着头,不敢说话。
原榭在她们面前来回走了两三圈:“知道本官为何叫你们来吗?”
九个小妾摇摇头,同样不敢出声。
“其实事情也不大,就是请你们来给本官念一段话。宋平,把我案桌上的字拿来,请九位夫人读一读。”原榭说道。
“是。”宋平走上公堂的主座,在桌面上看到了一张白纸,上面是原榭端庄雅致的字体写着大宋律令的其中一条:略卖人为奴婢者,绞;为部曲者,流三千里;为妻妾、子孙者,徒三年;因而杀伤人者,同强盗法;和诱者,各减一等。
宋平拿起来走到堂下,双手奉上交给县太爷。县太爷看了一眼:“把它先交给大娘子读一读。本官没有别的要求,就是声音一定要大,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本官写的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