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就有伙计端着两个碟子上来,一个碟子里面放的是炒豆子,另一个碟子里面放的是切好的一斤牛肉。而后又上了一坛酒,是他们的招牌酒,十里醉春风。
这个酒据说是鬼见愁自己独创的,有竹叶酒的清香,有花雕酒的清纯,还有松子酒的浓郁桂花酿的甘醇……喝一口能够醉一天,喝两口飘飘似神仙。单就是打开酒坛子,便能在方圆十里之内,令人沉醉,故名十里醉春风。
孔令玄打开酒坛子,一股浓郁的酒香味从坛子里面飘出来:“确实是十里醉春风的特色。”
孔令玄倒了一杯在碗中,一大口灌下去,清香甘甜的滋味从喉咙一直下到肚里,接着就是一阵暖意,又从肚子里流散到全身。
孔令玄不禁赞叹了一句:“好酒,果然是好酒啊!”
“我这儿卖的当然是好酒,要是没有好酒,你这个神出鬼没的孔大当家会来到我这吗?”一个男子清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孔令玄便知道是鬼见愁来了。
这个鬼见愁本名叫沈乘风,人长得儒雅俊朗,本该是个读书人,奈何偏偏生在了仵作世家,更凄凉的是在十七岁的时候,他的仵作父亲便去世了,但他从小便耳濡目染仵作的验尸的检验手法。
沈乘风随意的坐在孔令玄的对面,一点都不客气的将孔令玄右手边的十里醉春风拿过来,往自己的碗中倒满。
他一身白衣,头发散乱,颇有几分晋人遗风:“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孔令玄:“找你去验尸。”
“验尸?你这个土匪头子把人杀了,还用得着验尸?直接找个地方埋了不就行了,验尸多麻烦啊。”沈乘风喝了口酒水。
孔令玄:“不是。我现在在帮静岳县的县太爷,他现在遇到了一个棘手的案子。”
“再棘手的案子,衙门里不是配有仵作吗?还要我一个闲散人士去帮忙验尸?”沈乘风看了他一眼,从孔令玄的神情语气里边也大概猜到了八九分,“仵作不靠谱。我记得静岳县里面的仵作姓冯,年纪也应该有六七十岁了。他都干了三四十年了,前几任的县太爷这么信任他,怎么这会儿又不靠谱了呢?”
孔令玄淡淡的说道:“目前事情还不清楚,所以才想找你去验验尸。”
沈乘风挥了挥手,让孔令玄看看自己的十里醉春风小酒馆:“你看看!我的酒馆里这么多客人,我现在能走得开吗?叫我去验尸,你给多少钱呢?衙门里明明有个专职的仵作,你还要找我去?”
孔令玄依旧面色不改:“价钱你可以开。”
“价钱我随意开。请问是县太爷付我钱,还是你这个平陵山的大土匪付我钱呢?我沈老板去验尸的费用可不能少啊。”
孔令玄说到:“我付。”
沈乘风喝了一口酒,盯着坐在对面的孔令玄:“孔大当家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之前我开小酒馆的时候,找你借十两银子你都不肯给,今天倒好,竟然让你落到我手里了,我不好好宰你一顿,实在对不起我这家小酒馆。”
“那你是答应了?”孔令玄问道。
“答应了。一百两银子去验尸。记住只是一百两银子验一具尸体,多了我可不干。”沈沈乘风跟他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