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昊夜没有说话,只是眼底掠过一道杀意。
无论南溪月是不是被人撺掇才跑来当街拦道,她现在做的事已经是对他极大的折辱。他不在乎第一丑男的名号,也不在乎克妻的恶名,但身为一个男人,被一个根本不喜欢的女人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指着鼻子说嫁猪嫁狗都不嫁,就算是他也不可能保持平静。
但他只能隐忍,至少现在必须忍着。他不能给皇帝任何一个拿安国王府开刀的机会!
沐九黎见他不说话,已经猜到了他心中的顾忌。
“刚才还对你有些欣赏,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收回来了。”她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魔门向来讲究随心所欲,被人欺负到头上还得忍着绝对不是魔门妖女会有的态度。如今沐九黎顶着个南世子妾室的身份,自家相公被辱,她脸上也跟着没光不是?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忍着。”她竖起手指,边摆弄着颜色各异的指甲边道:“一个被激就会爆发的敌人,和一个忍人所不能忍的敌人,你会更忌惮哪个?”
南昊夜像被点了穴似的僵了片刻,随即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你说的没错,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魔障了。”
沐九黎看了眼他跳出马车的背影,这才露出一个绝色倾城的浅笑。
天底下从来就不缺聪明人,但可以活得很好的聪明人却不多。因为越是聪明人越容易被自己的智慧蒙蔽住眼睛,也越容易被一些小小的成功冲昏头脑。
南昊夜绝对是个很有智谋的人,但他却不会只相信自己,也可以听取其他人的意见,并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对自己重新进行分析和修正。
“还真是一个可怕的人。”沐九黎说是这么说,脸上却带着百媚横生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