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望再次拿起拧干的手帕放在眼皮底下,将些许血迹清理干净。
孟陬不适的眨着眼睛,过了半晌勉强感到好受一点。
感觉到羲望没有动作,闭着眼睛依旧昏昏沉沉的躺了下去,来都拉不住。
原本以为孟陬会醒过来的,摇了摇头,这才拿起木盆站起身。
收拾的差不多了,羲望这才端着木盆出门而去。
躺在床上的孟陬逐渐蹙紧眉头,攥着枕头的一角,脑海中浮现出一些画面。
“赶紧学,好好伺候好小姐!”
鞭子打到地上的声音,看着记忆深处已然模糊的脸。
以及她手上的竹鞭,视线一转望向跪的笔直的人,相同的脸上与现在相同的疤痕。
望着自己脸上的疤痕,垂着眼,想着前面的事情嘲讽的笑着说着。
“看来这条疤又要伴我下半辈子了。”
画面一转“废物,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何用!”
尖酸刻薄的女子的声音。攥着手指,痛苦的闭上眼。
半晌才睁开,直直的看着那处的女人,心中一片杂乱。
总以为我能摆脱掉她的阴影可是好像有点不太可能了。
觑着自己哑忍的神情,以及微微下垂的眼帘。
只见那处一人背着手站在树底下,穿着宫廷礼服。
轻蔑不屑的瞥着手交叉放在前面弯腰颔首低眉的人。
看不清面上的神情,但嘴角的笑意却始终一成不变。
站在不远处就这么无神的盯着自己的身影,视线一转瞥见微卷长发,尚看不清面容的人。
以前可不敢直视这人啊,语气满满的厌恶。
羲望坐在孟陬床沿上盯着她额间泌的汗,眼珠子乱转,明显是做了噩梦。
手帕轻轻的擦拭着,陡然间窗外随着风飘来的纸鹤。
羲望回过头伸手接住了它,消失在手中,同时在手的上方出现一行字。
速来,有要事相商。
“这个时候何知籍找我能有什么事?”
凝重的思索片刻落回手,偏头看向孟陬。
再一挥手完好无损的纸鹤慢悠悠的飞到桌子上放着。
揉着她的手,拿着手帕擦着孟陬脸颊上的汗水。
见她不再蹙着眉头,敛眸沉思着,好一会站起身,走进庖厨,不出一刻钟拍了拍手。
“你们两个就先待在这里,我出去一趟。”
羲望冷冷瞥了眼坐在石凳的两个人,见裕介晗同裕介曀轻微颔首后这才出了门。
也不知道雪泱霞同柳未若去了何处,心事重重一路走到起旻的大殿。
注意到路过几人中怪异的眼神,轻颤着眼站在紧闭的大门前。
皱着眉刚想伸手敲门,就被里头传来说话的声音打断了。
“不是让你好好养伤的吗?怎么又出来了。”
“可是渊薮血门的人在,你出去可是送死的。”
一连两句都是何知籍的话语,暂时听不清他是同何人说话。
虽感到困惑,但还是敲响了门,说实在这大中午的紧闭房门实在有点诡异。
听着应答声,这才推门而入。
“秋暝云啊,你终于来找我了。”
何知籍充满惊喜的声音,用的并非是此方世界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