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老气横秋地说:“也不全是这样的,关键是娶个什么样的媳妇。”
甥舅二人对视一眼,动作一致地摇头叹气。
周小石叮嘱了几句,追上老母亲离开了。
见周家人都离开了,周氏才垂头丧气地说:“想让你外婆、舅舅们一起高兴高兴,偏偏来了个扫兴的!”
赵老汉坐在门槛上,对儿子们说:“也是五百贯太扎人眼,怪不得人。你们外婆的话是对的,谁来借钱都不能借,开了这个头,后面的窟窿就堵不住了。”
赵大郎率先说:“爹放心!阿仁他舅舅娶亲,我们家按风俗随礼就行了……那是他娘故意说的。”
赵二郎也说:“我老丈人家就是修一修屋顶,我过去帮两天工就行了。”
赵老汉点头:“就是这样,亲戚间该怎么来往就怎么来往,不能因为有两个钱就咋咋呼呼的了。”
突然之间暴富了,赵老汉整个人都坐立不安。
既要担心有贼来偷,又要担心亲戚来借……又担心儿孙从此偷懒不干活,实在是太操心了。
这太守也是,送就半夜悄悄的送,为啥子那么张扬的呢?
七郎趁着天色还亮,拿出纸笔来带着侄子、侄女识字。
听到爹和哥哥说话,他转过头说:“爹!其实五百贯也没有多少,还不够富贵人家做一件冬衣的呢!我听说有的人家做狐裘,只要狐狸腋下的毛,叫做‘集腋成裘’。还有马,一匹好的马,一千贯都买不到呢!”
爹娘实在不必紧张成这个样啊!
赵老汉张口结舌,所以对太守来说,这五百贯其实不过是小钱,用不着偷偷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