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垂头丧气地说:“蜀王犯错,祸害的是益州乃至全剑南道的百姓,这又普通百姓家怎么能一样呢?”
罗先生微笑:“阿全能想到这点,不枉读了好几个月的《三国志》。”
这个道理,一般的大人都不一定能体悟呢。
天子坐拥天下,享受了万民的供奉,自然也得承担起万民的重负,又岂能再顾念父子亲情?
刘植问:“所以,萧太守是不能赶走蜀王了?”
罗先生缓缓摇头叹息:“是萧太守赶走蜀王,还是蜀王赶走萧太守,还未可知呢!萧凌姓‘萧’,这是他的优势,但在皇帝眼中,未尝不是‘劣势’。皇帝并不想朝中再出一个萧宰相了!”
刘植一脸迷茫:“萧太守这样好的人,皇帝为什么不喜欢呢?”
“大概是因为,他是好人,但他的家人、亲戚,有很多的坏人吧!”罗先生耐心地解释,“他家是士族,沃土千里,却不向朝廷交税,士族之所作所为,难道是对的吗?”
罗先生并不以弟子年幼就随口打发,而是细细和他们说明其中的缘由。
至于学生能听懂多少,长大后又还能记得多少,就靠他们自己的悟性了。
七郎想了一会儿,说道:“我还是小娃娃,就不去操宰相的心了,我只是害怕,蜀王还会来抢熊大。”
“位卑未敢忘忧国”的嘴炮党是没有好下场的。
罗先生摸了摸七郎的头,安慰:“只是一头竹熊,萧太守还是能保下来的。”
但蜀王对益州带来的祸害,可不只是一头竹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