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得到,你对我不一样。”
夏芙无语:这是活学活用啊,直接套用周雪的话,茶里茶气的。
陆征南却说得很认真:“你每次看到我,眼睛里像缀满星子,闪闪发亮。”
夏芙又忍不住笑了:“我眼睛是天然宝石,我就不能看谁都这样吗?”
“不一样,我可以确定。”
“好吧,我坦白一件事:其实是因为你的长相,太帅了,而我就像大多数女的一样,喜欢看美男!”
“那就和我处对象,以后可以天天看。”
这个建议不错,但要处对象,夏芙又有点方:“谈恋爱吗?可是我不太会,从来没谈过......”
陆征南看她一眼,这也是个不诚实的:“你和宋池算怎么回事?”
夏芙撇嘴,我又不是原主,我怎么知道?
“那个充其量算青梅竹马、儿时玩伴,关系能有多牢固?一拍就散了。总之和宋池退婚我是一点儿不难过,可能我天生薄情,反而觉得脱离了束缚,自由自在好得很。”
“夏芙,我不会让你觉得被束缚。”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呃,其实关于我情况,周雪没有说谎,你完全可以相信她:我名声确实不太好,野蛮霸道、不学无术,混社会打群架什么都干过;我的家庭、我现在的身份、处境,和你们都不是一个圈子......配不上,真的配不上!
我暂时也不想谈恋爱,我年纪还小,没满十八,比周雪还小两岁的。”
夏芙说完掩饰地咳了两声,莫名心虚,她其实魂龄二十六。
静默几秒后,陆征南道:“夏芙,如果我说,你的一切我都调查得很清楚,包括你的家庭、你父母、弟妹以及部分亲戚的情况,你会生气吗?”
“哦?不生气。但是为什么,我有什么问题吗?”
“你没有问题,是我的问题。”
陆征南身材高大,背光站着,夏芙看不清他面部表情,听到他说话的声音,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我从来没有,如此念念不忘一个人。遇见你那天起就没忘记过,每天都期待再见......未经你同意,自作主张去查你的社会关系,目的是能尽快和你处对象。
我的职业,处对象、结婚都要经过这一关,别人审查的话太慢,我等不及了!
今天在车站相遇,我认为是我运气太好,差点忘乎所以......夏芙你说对了,我过于自信、过分自我陶醉,但只有你,能让我变成这样!
夏芙同志,我诚恳地请求,能否再认真考虑一下,给我一个机会?”
夏芙:“......我和你,加上这回就只见了三次面对吧?我自己都不能保证什么——你到底看我哪点好?”
“夏芙同志,有的人处一辈子也不一定真正相识,有的人只需一眼就可以——对于我来说你没有缺点,哪哪都好!”
这最后一句简直太上头,夏芙有点飘了:
“那个,陆征南同志,我先声明:我虽然订过婚又退过婚,但真的没有什么经验;而且我这个人自由散漫不愿意受约束,脾气暴躁很容易引起家庭战争......你看这样你能忍受?”
“我能。”
“行吧,那就试一试?”
陆征南楞了一下,反应过来,顿时喜出望外:“夏芙你同意了吗?我们处对象?”
夏芙点头:“反正周雪怎么地都要诬陷我是第三者,不如直接坐实对象关系,就说我俩早在她之前认识了,堵住悠悠之口!”
陆征南抑制不住满心喜悦,本想和夏芙握握手,听到这话,伸出的手直接覆上她脑袋,把一头齐整短发揉乱——
他是患得患失太焦虑了,竟然忘记了小丫头心眼跟筛子似的,这边把他吊得七上八下,原来人早有成算,心里已经认可他了,答应处对象,不过是个时间问题罢了!
坏丫头!从此以后就是他的了,怎么宠都不过分!
夏芙不愿意顶着个鸡窝头,强烈抗议,陆征南十个手指化为梳子,细心地替她梳理头发,嘴里絮絮叨叨:“以后不剪短了,留着,编长长的辫子,好看!”
“不行的,天天忙干活没空洗头,身上会长虫,你是没看见,农村好多小孩子头上都一串串的虱子蛋。”
夏芙并没夸张,这年代农村卫生方面确实很糟糕,稍微懒一点的人,不勤洗头洗澡更换衣裳,头上身上就会长虱子、跳蚤,也叫臭虫。
不止老人小孩容易有,甚至一些小媳妇大姑娘也有。
在松岭村,马大队长家的条件相对较好,卫生搞得不错,马春花和她嫂子还能用海鸥牌洗发水洗头,他们家倒是没有臭虫。
陆征南说道:“在乡下不习惯,我给你弄个名额,我们回城。”
夏芙摇头:“回城的名额有限,我才刚下乡,怎么样也不该轮到我,你不要因为徇私,被人诟病。”
“没徇私,等我打结婚报告,你成为家属就可以解决了。”
“说什么呢?我们才刚要试着处对象,八字还没一撇,打什么报告?”
“报告肯定得打,先打恋爱报告。”
夏芙:“......”
心想恋爱报告而已,还不一定顺利通过,就不跟他争了,说道:“其实这也是一种历练,我能承受,还要让某些人看着,我没那么容易被压垮。”
“傻丫头,记住你不是一个人,我永远在你身边!”
“谢谢!陆征南同志,你是我们家的恩人,我现在算是以身相许了吗?”
“嗯,也可以说,我挟恩图报了。”
两人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