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栖条件反射地扶了她一下，等她站稳了才松开。

看清人脸时，孟栖愣了一下，好看的眉头紧蹙。

温绵陌怕她离开，下意识拽住了她的手腕，“你等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孟栖：“……”

“我是来和你道歉的。”

温绵陌语气和态度都非常真诚。

“是我没搞清楚状况，嫉妒心上头，说了很多侮辱你的话，对不起。”

“是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莫名其妙地对你发疯。”

“你很优秀，我很抱歉当时把怒火迁到了你身上，真的很对不起。”

“我要重新出国学习了，我还差你一个真心实意的道歉。”

上次和她见面的时候，孟栖问她是真的觉得自己错了，还是为了温家的公司逼不得已才来和她道歉的……

她现在有了答案。

她一个90°鞠躬，态度特别诚恳，没有一丝一毫的假意，也没有觉得屈辱，“我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对不起。”

孟栖垂眸看她，居然在地上看到了好几滴眼泪。

“我知道我骂的话很难听，我以后绝对不会用这些词侮辱女生了，对不起。”

桑忱斜靠在门口看着她们，眉头不禁轻挑了一下。

于随咂舌：“她是不是哭了啊？”

那个眼泪还挺明显的。

他继续自顾自地说：“她是不是被刺激疯了？”

桑忱没有理他。

孟栖一直不说话，温绵陌也一直没有起身。

“你被刺激了？”孟栖面露不解，这转变她一时适应不过来。

温绵陌猛地直起身来，眼角还挂着泪，她摇头：“我只是想通了。”

对上她的视线，孟栖突然不觉得她碍眼了，她幽幽开口：“你要重新去国外学习？”

温绵陌“嗯”了声，她诚实地说道：“我的毕业证是假的，我要重新回去复读。”

就她脑子里装的东西，公司在她手上不出一个月就得破产。

温绵陌又是一个90°鞠躬，“你真的很优秀，我祝福你们。”

三四年的美梦，是被自己掐灭的。

她明白了，家人更重要，她也原谅爸妈了。

“行吧。”孟栖把她的肩膀往上抬，轻飘飘地说：“我不和你计较了。”

温绵陌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哭得更凶了，“对、对不起。”

“行了，别哭了。”孟栖有些头疼，她最怕正常人在她面前哭了。

就这么一对比，温绵陌越来越觉得自己之前的行为过于傻逼，想得越多脚趾抠地抠得越紧。

温绵陌抹了把眼泪，她也不敢问孟栖是不是原谅她了。

不远处躲着的温母松了一口气，跟了她两天了，生怕她想不开寻死。

她的心结解开了就好。

趁没人发现她，她悄悄离开了。

温绵陌的余光扫到了桑忱，她心头一动，又吭哧吭哧地跑过去，声音特别大，“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于随：“……”

这鞠躬的弧度明显没有给老板娘鞠的大。

桑忱和孟栖对视了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他淡声道：“没事。”

温绵陌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她又跑回来，在孟栖不解的目光中伸手抱了抱她，“我会向你学习的，Seven！”

孟栖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她轻声开口，像是鼓励，“那你加油。”

温绵陌用力点头：“好！”

等人离开后，桑忱走到孟栖身边，温声说：“我们栖栖还是这么善良。”

孟栖挑眉：“拜托，作为一名优秀的人民教师，我非常鼓励学生知错就改。”

“又不是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可能就那一瞬间上头了，温绵陌道歉的态度挺真诚的，她也不是什么喜欢斤斤计较的人。

除了林音。

若是换这人来，就算是当着她的面磕头她也不会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