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说完,砰的一声,一个木箱子就摆在了他的面前。
一股木头深埋在土里太久的土腥味扑鼻而来。
“打开给他看看!”
陈寒吩咐一声。
哗啦一下,木箱子被打开,里面包裹着一层厚厚的暗黄色的牛皮纸。
把牛皮纸掀开之后,下边堆得满满当当,都是账本。
有的账本边缘还有淡淡的灰褐色的霉。
打开之后,霉味扑鼻而来。
看起来存放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在你没回来之前,本帅过目了一下,藏得很深啊,深埋在地窖里,还封上了牛皮纸,保存得不错。
这一箱本帅看的是最早的记录,那是正德年间的,应该是你家祖上的记录。
正德年间你们家就开始跟海外的洋商互相勾结,做走私生意。
算起来也有个六十多年了,账簿上每一笔和海外商人走私的账目,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这可是你们自己的私账,你别说你不认识。”
看到账本被挖出来,钱一石的心都跟着死了。
这些账簿具体埋藏在哪,只有家里少数几人知道。
不用想肯定自己的家人已经受过刑,早就交代了一切。
钱一石绝望了,砰砰砰在地上磕头,“草民知错了,草民知错了,那都是祖上做的事。”
“你家祖宗肯定是保不住了,死了也得挖坟掘墓、挫骨扬灰,本帅现在问的是你,你自己没有干?”
“不……是……不是……草民我……草民……”
陈寒摆摆手:“本帅喜欢,实诚一点的人,讨厌睁眼说瞎话的人,凭你这一番话,本该把你满嘴的牙都给敲下来。
不过你还有点用,那就找个人给你代为受过。
来呀,把他长子满嘴牙敲下来。”
陈寒一吩咐,钱一石的长子眼睛瞪得老大。
靠!
老子犯错,儿子代罚?
这也太孙子了!
刘挺立刻上前,把缩在角落里边钱一石的长子给拖了出来。
快三十岁的人了,钱一石的长子一听这话吓得都成了一滩烂泥,大喊着饶命。
可锦衣卫镇抚司的人,怎能轻易饶了他。
镇抚司的人审讯之时,就已经知道这帮人坏事做尽,不是好东西,早就想动手了。
现在有机会当然一点都不客气,钱一石大叫的要饶命。
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锦衣卫拿过了钳子,把他的儿子满嘴的牙都给敲了下来。
一时间他那长子痛得吐了一地的血,疼得满地打滚。
嘴里还一直在诅咒着钱一石不老实,吓得在场的钱家人个个是缩在角落里面。
陈寒再次问道:“本帅再问你一句,你有没有走私?”
钱一石还没有回答呢,钱一石的二儿子已经在角落里面大喊。
“我们走私了,我们走私了,我们走私买卖做得很大,
我们专门卖瓷器,我们还偷偷卖铜钱,
我们还和倭寇勾结,还贩卖女子到南洋去当妓女,
我们还杀过人,那些不肯交田的臭百姓,我们杀了不少。”
好家伙,都不用审,他的二儿子就因为看到大哥满嘴牙敲下来,害怕父亲嘴硬,轮到他受罪,所以干脆全部都交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