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给我住手!”少校军官冷厉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骑着马走到人群中间,凌厉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饥民。
“你们谁告诉我,这三个被打死的人是谁干的?”少校军官指着地上躺着的三具尸体,语气冰冷地质问道。
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三人,其中一个是自家府上的车夫,另两个则是家里的家丁。
听到枪声和喊叫声后,原本聚集在一起的饥民们瞬间四散开来,但还是有几个已经饿得没有力气逃跑的人,不幸地被抓住了。在警备兵的严厉逼问下,他们哆哆嗦嗦地交代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了解情况后的少校军官立刻跳下了马背,快步走向那堆被扔到地上的麻布袋旁。他用力撕开其中一个麻布袋的口子,发现里面装的果然都是些不值钱的稻草。看到这一幕,少校军官不禁感到十分愤怒,他咬牙切齿地骂道:“这些可恶的穷鬼真是饿疯了!居然为了几袋没用的稻草,残忍地杀害了我家的三个下人。”
一名少尉排长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几个饥民,嘴角露出一抹凶狠的笑容,然后转头看向站在身后的少校军官,眼中闪烁着一丝残忍的光芒,问道:“商营长!这些穷鬼该怎么处置呢?是不是应该直接杀了他们?”
商营长皱起眉头,他的目光扫过那些饥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和冷漠。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回答道:“杀人偿命!既然犯了罪,自然就应该受到惩罚。”
那名排长听到这个命令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着其他士兵挥挥手说道:“走吧!带这些家伙去执行死刑吧!”说完,他便领着那些饥民向田埂走去。
那些饥民们惊恐地望着周围的士兵,他们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他们开始求饶,但士兵们却无动于衷,仿佛没有听到一样。最终,他们被带到了田埂边,士兵们将枪口对准了他们。
几声枪响过后,饥民们倒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土地。商营长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毫无波澜,仿佛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
商营长率这队骑兵进入了一个村子,村子里大部分都是破旧的茅草屋,只一户红墙蓝瓦的大宅子,有三重大院,院门口有好几个家丁,他们看见商营长来了,纷纷上前招呼 :“大少爷回来了!”
商营长下马进了院门,对迎出来的父母道:“爹!娘!你们怎么还没去逃难?村子里的人都跑光了,邻近的几个村子村民也都逃难去了。”
商父叹了口气,“我们能去哪儿呢?这房子和田地都是祖宗留下的,怎能轻易舍弃。”
商母附和道:“是啊,而且你弟弟妹妹还小,路途遥远,万一遇到土匪可怎么办?”
商营长无奈道:“可这旱灾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留在这儿也不是办法。现在到处都是土匪和饥民,他们人数越来越多,如果大股土匪来了,我们一户人家,几十个家丁如何得住?”
商母道:“难道年初来的那个道士说的话竟是真的?他说,羊年无雨,旱魔出狱,逃往北海,无忧无虑,可惜北海省离我们河南太远了。”
此时,一个家丁匆匆跑来,“少爷,不好了,那些饥民跑到咱家仓库里抢粮食了!”
商营长眼神一冷,“哼,这些大胆刁民,简直无法无天!我这就去看看。”说罢,他带领一众警备军和家丁向仓库赶去。商营长赶到仓库时,饥民们正在与家丁们争吵。他二话不说,命令警备军开枪射击。饥民们四处逃窜,一些人被子弹击中倒地不起。商营长看着满地的尸体,心中竟生出一丝快意。然而,他很快意识到,这样的杀戮只会引起更多的仇恨和矛盾。
商营长回家对父母道:“你们既然不愿意到外地逃难,那就搬到到安阳县城去住吧,刚才来的是小股饥民,如果是大股饥民或土匪,我真的挡不住啊!”
商母听了,有些动摇了,劝说商父道:“那就去城里避一避吧,你二弟不是在城里吗?把田契和房契都带着,田地和房子也跑不掉,等灾年过去了再回来。”
商父听她说的有道理,便点头答应了。于是村里最后一户人家,也搬走了。
由于六个月前,河南、陕西、山西、直隶、山东五省就有僧尼、道士宣扬今年大旱灾,必须向北海省逃难的预言。今年果然大旱灾发生后,各地成千上万的难民纷纷向北方逃难,形成了巨大的难民潮。所有难民队伍的逃难方向,都指向一个地方:北海省。
一九二零年七月一日,北唐城正义党钜子办公室,田梦雪正在向狄雄汇报难民的情况:“此次难民潮来势凶猛,第一批难民就有上百万人,后面还有第二批和第三批,首先来的是直隶和山西的,他们离北海省近一些,后面还有陕西、河南、山东的难民。我们宣传部门当初的宣传力度过大了。我们的粮食储备够吗?”
狄雄道:“既然来了,就要把他们接收下来。”
他转过身来,对着霍青铜严肃地说道:“把这些都记录下来,然后立刻去下达命令。第一,让北海酒厂以及北三省范围内的所有酒厂立刻停止使用粮食酿酒,全部改成水果酿酒。如有违反者,直接没收其全部财产,并将其逮捕入狱。第二,通知北海省的外贸厅,要求他们减少运往俄国的粮食数量,原因就说是因为旱灾导致了粮食价格上涨。最后,安排每天向达兰扎和赛音山达运送一百吨面粉,以供给那里的难民们。我们必须确保没有任何一个难民会被饿死。”说完,他目光坚定地看着远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