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相信她自己的判断。
段家已被满门收押在了大内牢狱,对于其他人的性命,宣仪并不在意,她在意的唯有一人,那就是段太傅。
二人坐于审讯房的两端,看似祥和的会谈,实则不断从旁边的刑讯室传来痛苦的哀嚎之声。
宇文月华装作悲伤的凝望着对面已满头华发段太傅,“太傅,你们段家虽是满门一百多人,可你听,这样的刑罚一个人可受不了多少时间?”
段太傅一直闭着双眼,不为那哀嚎所动,宇文月华则提高音量道,
“本殿也并非想要为难你们段家,不过就是拨乱反正而已,那个老太婆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三缄其口!”
段太傅对朝廷的忠诚可谓是人尽皆知,
说他可以,但要是说朝廷、说当今朝政的是非,他是万万不能容的,“还请殿下慎言!”
“慎言?”宇文月华像是找到了其软肋,沿着话题继续道,“太傅真是年纪大了,您睁开眼看看,如今的大普国,内乱、饥荒哪笔不是陈年弊病,你就真的看不出来?难不成你是想看着大普的颓势日盛吗?太后当真就这么值得您维护?”
段太傅猛地睁开双眼,死死地盯着宇文月华,“殿下这是在教老夫干政?”
宇文月华嘴角微微上扬,“本殿可没这么说,只是在就事论事罢了。”
段太傅深吸一口气,“老臣在朝为官多年,自然清楚如今朝堂的局势。但太后娘娘为国为民,自然值得老夫维护!殿下作为代政,也定当要以陛下的意念为己任!”
宇文月华见段太傅实在太过顽固不化,拍桌起身大喊道,“本殿不想同你再浪费口舌,你把那证据交出来,本殿可以保你不死!”,她眼神一冷,“太傅莫要再执迷不悟了,否则……休怪本殿心狠手辣!”
段太傅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宇文月华见状,知道再多说无益,随即说道,“我就不信你还能嘴硬到何时!你那太孙女儿薛泱泱实则就是戎国的公主吧!看来,你是想让她葬身在戎国?”
“好,你不说本殿也能够查的出来,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只不过那小丫头就可怜了!”听到宇文月华的话,段太傅终于有了反应,他的脸色变得苍白。
宇文月华看出端倪,“太傅是知道的,当初你伽氏是何缘故去到戎国的,又是何缘故同你回来的?您当真觉得那丫头去到戎国就安全?”
段太傅怎会不记得,当初戎国迫使两国签订不平等的条款,太后为了护住眼前这个宣仪殿下不外嫁,于是让自己的外孙女儿伽氏去顶替,俘获诱导孤高自傲的戎国。
是的,最后她成功了。戎国的朝政被内部瓦解,一干有功之臣全被撤的撤,杀的杀!
伽氏本该就死在戎国,可他当时却想到了女儿临终的嘱托,再次心软的将伽氏接了回来,
可历史的轮回就是这般无奈,伽氏没多久还是死在了京卫,他知道是太后派人下毒杀害的,为的就是永远守住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