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骆星微微笑了笑,答应的爽快。
“多谢姑娘。”
骆星搭了把手,两个人半抬半拖地终于将这个伤员送到了目的地。
当然,她也没有出多少力。
庵堂里的师傅见到一个外男颇有芥蒂,但是见他伤的实在重,也只好先将他抬到一个空香房里。
顾长宁也有分寸,见他伤势控制住了,也就没再去看过他了,倒是专门向骆星道了好几次谢,还要带她去见祖母。
庵堂虽说是个尼姑庵,但倒是清幽雅致,还有专门洒扫的下人,更像是有钱人家专门辟出来清修的佛堂,香火不断,但不见外来香客。
祖母见到她的时候,是看到她脖颈上的平安扣才认出来的,不过也不怪她,毕竟她的这个祖母在她五六岁的时候便来了这里,后来顾长乐虽然也跟着母亲来过几次,但那也是年幼的时候了,因此在十六岁之前,对于这个姐姐和祖母,顾长乐映像并不深。
同样的,祖母和顾长宁对于长大后的顾长乐也是陌生的。
就这样,既亲又疏的几句问候后,骆星寻了个为母亲祈福的由头暂时在这儿住了下来。
老夫人和顾长宁很欢迎,也修书送到相府说了这件事。
尤其是顾长宁,知道她与她的关系以后,对她更是热络。
还算圆满。
除了,骆星发现自己丢了一个簪子。
返回灌木丛去找并没有找到,便只有一个可能,骆星颇为忐忑地来到了司徒平南的院子,踌躇一二还是推门进去了。
推门带进一阵风来,半掩的青色纱帐被风吹起,露出一张苍白俊秀的脸,伤处已经包扎过了,衣服也干干净净换过,那时倒在血泊看不清他的脸,现在看清才发现,原本俊逸无双的一张脸上,却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看样子,已经很久了。
“有点可惜······”
骆星看着他忍不住喃喃道。
“可惜什么?”
······
床上躺着的人忽然开了口。
骆星被他吓得有些慌乱得后退一步。
而床上的人则不慌不忙,声音冷清地一边继续问,一边慢慢坐起来,“姑娘还没有说,可惜什么?”
大约是牵扯到了伤口,司徒平南仰头皱着眉轻轻嘶了一声,表情隐忍克制,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什么时候醒的?”骆星忍不住问了一句。
司徒平南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劳姑娘挂心,有一会儿了,方才是不是吓到姑娘了?”
不是战场上厮杀的将军嘛?怎么说话还文绉绉的。
“没有。”
“我来看看你的伤好的怎么样了,看你精神不错,我就放心了。”
骆星不冷不热道。
“···是姑娘救了在下吗?”司徒平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认得她,但在记忆里她留下的最后一抹痕迹却是她慌乱甩开他求救的手,他还以为,她不会救他,只是没想到再次睁开眼睛时又看到了她。
脑子有些乱。
司徒平南看向她,眼里带着认真的神色,像是很在意她的答案。
“是的。”
“是我救了你。”
骆星没有犹豫,然后慢慢走近他,微微勾起嘴角,“记得以后要报答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