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开的人有些无措,茫然地伸出手想要找寻她的身影,但指尖触及的柔软却让他触电一般收回手,意识到自己越来越灼热的沈怀瑾慌乱起来,回身想要离开。
骆星从背后拥住他,在他耳边轻声道,“骗子。”
下一刻,水波凌乱,氤氲了一室的春色。
男人啊,谈情说爱可以,排解寂寞可以,但若是想着倚靠与托付,就太傻了。
意乱情迷中,骆星忽而听到一声金铃的脆响,分神去看时,却见地上与淡青色衣衫一起掉落的,还有一只刻着虎字的金色铃铛。
他依旧闭着眼睛吻她,但眼角分明有泪滑落。
“我们生个孩子吧,阿如。”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他的小字,都叫小虎子好不好?······”
······
昨夜没有关窗,晨起的时候,沈怀瑾有些发烧了。
脸色苍白的人靠坐在床上,明明看起来困的很,却一刻都不肯闭上眼睛,也不肯让她离开身侧,不知在执着什么。
骆星有些无奈。
“少爷,该喝药了。”门外阿惠端了药进来。
骆星将药接过来,一勺一勺吹凉了喂他,喂了半碗都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好像本就该如此一样。
但喂完了,看他用小狗一样湿湿圆圆的眼睛望着她时,骆星忽然想起昨夜的某些时刻,有些后知后觉的不自在。
“苦吗?”她别开眼。
“苦。”
沈怀瑾看着她如实道。
骆星想了想,起身去架子上拿了个青瓷罐子过来,然后不由分说地塞了个杏干在他嘴里。
酸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中和了药中的苦味,小时候他吃药的时候母亲也是这样用蜜饯或是糖果来哄他,但后来药吃的多了,苦涩的药味融进血液里,再吃糖的时候,就尝不到甜味了。
时隔多年,他好像终于再一次尝到了除了苦之外的味道。
“好吃吗?”骆星笑道,“我和阿惠摘了院中杏子做的杏干,你要是觉得好吃,我再给你做一些。”
沈怀瑾看着她,声音很轻,“好吃···很好吃。”
骆星仍旧笑着,但这笑容里,却多了些不知名的情绪。
吃过药后,沈怀瑾依旧不肯休息,骆星拗不过他,只好让他躺在自己的怀里,耐心哄他睡觉。
“···阿如。”
沈怀瑾微睁着眼睛,轻声唤她名字,声音闷闷的,“我答应了母亲,会接管家中的生意,等我成为沈家真正的家主,就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
“···阿如等我,一定等我好吗?”
骆星叹了口气,用手遮盖住他的眼睛,“好了,睡吧,没事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说不出的落寞与悲伤,“···真的没事吗?可是我好害怕,一睁眼的时候,你会满身是血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怕我睡着了,在这个府中,阿如就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真是个傻子。
骆星如鲠在喉,虽然有些感动,但不会再相信这样空洞的言语。
待沈怀瑾睡着,骆星为他盖好被子,转身离开。
抱歉,沈怀瑾······
她在心里说,“我只是更加确定了,你不是她的执念。”
骆星最后看了一眼床上沉静熟睡的人,然后慢慢掩上了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