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猖狂。
这是天道对待反派一贯的套路,也正是由于此,之后骆星过了一段很是猖狂无束的日子。
人前,她依旧恭恭敬敬唤司徒平南小师叔,他也淡漠颔首回应,不在她身边多作停留,但到了没有人的地方,两人便勾缠到了一起。
那个一向克己复礼的君子,在她的引诱下,背弃所有原则,道德,体统,与她在紧闭的房间,幽深的密林,无人的山洞,淋漓相爱。
但她从不和他在夜晚见面。
因为晚上的时间,属于另一个人。
只是奇怪的是,那个从前荒淫无度的君王,现在倒是清心寡欲了许多。
金漠从萧觅身体里醒过来的时候,大多是连狗都已经进入梦乡的深夜,骆星习惯给他留门,但困的时候便睡了,他静悄悄地来,又静悄悄地在她身边躺下,再静悄悄地看着她,直至天明,直至再次被迫消失。
有时他也会恶作剧地故意将她弄醒,不让她睡,骆星就迷迷糊糊去亲他,让他别闹,他便真的不闹了,伸手将她揽在怀中,轻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
“永远不要天亮就好了······”
“···什么?”
“没什么,睡吧。”
半梦半醒的骆星总能听到他小声说话的声音,只是明明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楚,但偏偏就是组合不到一起,也理解不了他话中的含义,等到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便什么都忘了。
次日清晨,昨夜满目深情抱着她入眠的人眼里便只剩下茫然,在看到她后,似乎已经习惯了,照例叫醒她一同去练晨功。
萧觅十分地不通人情,拖着拽着都要将她拉去练功。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便要和众弟子一同背着石头爬山,练功,骆星跟在队伍后面,简直生无可恋地想从山上跳下去。
幸好,还有沈落云陪她一起吊车尾。
若是实在慢得过分,萧觅这个大师兄还要罚他们,骆星简直要对他怀恨在心了。
“早知道我就嫁给你了。”
被罚给数百个大水缸灌水的骆星愤愤然道。
沈落云微微一怔,颇为落寞地笑了笑,继续往水缸里倒水,“大师兄并非故意罚你,只是他作为众弟子之首,不能存私,你不要怪他。”
“还存私呢?他不故意针对我就好了······”
骆星对他颇有怨怼,“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我当成他的未婚妻。”
“有。”
忽而听到这一道熟悉的声音,骆星抬头望去,看见了刺目阳光下走来的萧觅。
沈落云原本还想说什么,但见萧觅来了,便自觉放下手中木桶,“大师兄,水灌得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了哈。”
萧觅朝他点点头,径直走向骆星。
“生我气啦?”萧觅歪头看她,嘴角带着笑意。
骆星不说话。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拉起她的手扶她到旁边石椅上坐下,有些心疼地垂眸看她手心被磨破的伤。
“···你们姑娘家,都这么细皮嫩肉的吗?怎么······”
听到他的风凉话,骆星抽回自己的手,淡淡道,“我这点小伤,就不劳大师兄挂心了。”
萧觅愣了愣,没再说话,只再次拉过她的手,从怀中掏出药膏给她上药。
“不要怪我,萍儿。”
他唤她原本的名字,“我始终把你当作我的妻子,可你也知······”
后面的话他们都心知肚明,萧觅没有说下去,只道,“世事多变,如今我待你严苛一些,也是希望有一天即便我不在你的身边,你也能够有自保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