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了。
骆星推开暗室的门,小心地走了进去。
那里四面无窗,阳光也照不进来,但她点了许多烛火,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中,是四肢都被铁链锁住的白衣男子。
她给他带了笔墨纸砚,让他写下自己已去云游的书信,这样,他就只属于她一个人了。
他没拒绝。
就像刚开始,她要将他锁住,他有些不愿,但她说,“如果你敢拒绝,我就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然后,他就没再反抗了。
后来,她便常来看他,像照顾自己的真人娃娃一样,给他换上自己喜欢的衣服,把他打扮成她喜欢的样子。
“真好,你散着头发最好看了。”
“少了点儿什么呢?”骆星看着面前墨发红衣,肤白如玉的人,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对了。”
她抬手摘下自己耳朵上的白玉坠子,想要为他戴上,可惜,他却没有耳洞。
骆星的手顿了顿,然后,不顾他的疼痛,用那耳坠上的银钩生生刺破了他的耳垂,玉坠垂落,在他耳边微微晃荡,有鲜血滴落下来,落在他白皙的颈侧。
司徒平南仰头看她,眸色沉静。
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骆星笑了起来,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你的这副皮囊我很喜欢,司徒平南,你都不知道,上个世界对着你的那张脸,我有多没胃口。”
闻言,他的长睫微微颤了颤。
骆星的指尖抚过他的眉骨,鼻尖,最后落在唇上,少顷,慢慢俯身,吻了上去。
司徒平南敛下眸子,始终沉默,但愣神片刻后,却是微微张口,尽力回应着她。
忽而,心中一阵酸胀,骆星睁开眼睛,略有些恼怒地推开他,伸手掐上了他的脖颈。
“我都这样对你了你还巴巴地往上凑。”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她掐着他的脖子厉声质问他。什么柔弱可怜,什么妖娆妩媚,都被抛在了脑后,只像个亮出爪牙的冷血动物。
可是,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轻声说了一句,“你的手好凉。”
骆星愣住了。
“昨日夜里刮了一夜的北风,想来,是要入冬了,阿星,要记得添衣。”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即便自己的伤口还在滴血。
这世上,怎么会有像他这样的人。
骆星满腹的坏情绪忽然就无处可以发泄了,她缓缓垂下手,望向他身上仅有一层的单薄衣衫,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便兀自摔门离去。
不知道在气什么。
又觉得很生气。
若他怨她恨她骂她下作,她都不会如此生气。可他偏偏像个无悲无喜的木偶,任她摆弄,见到她来了,还会笑着说一句,“你来啦。”
她常常觉得,他是个感觉不到疼痛的假人。
“阿星,你来啦,你看······”
司徒平南拿着一张纸想让她看什么,但骆星接过来看都没看便直接丢到了一边。
“今天我们来玩点有趣的吧。”
骆星抬起他的下巴,强硬地给他喂下了一整瓶的烈性春药,他有些茫然地仰头望着她,“···这是什么?阿星。”
骆星没说话,慢慢远离他,坐到一边看满室昏黄烛火下那个清冷如月的男子失态的样子。
药效渐渐发作,他蹙着眉,看起来很痛苦。
她则翘着二郎腿冷眼观赏他痛苦的样子。
“阿星······”
“···阿星······”
司徒平南有些无助地一遍遍唤她的名字。
骆星起身慢慢走近他,伸手抚上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炙热的温度,“···想要我吗?”
他没说话,只是眼里泛着泪光,看起来倔强可怜极了。
“求我。”骆星很满意他的样子,“你求我,我就帮你。”
不知沉默着忍受了多久,他卑微地拉住她的衣袖,哑声开口,“···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