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推开房门,走出院落,望着淡墨一般的晨间雾色,她又不知该去哪儿。
明启已经离开了。
她也没有家了。
她要找一个,叫司徒平南的男人,明启说她会在那条街上遇到他,但是她只遇到一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骆星叹了口气,顺着墙根蹲下,不知何去何从。
房里有人走出来,原要离去,但回头看见了她,静立片刻,向她走来。
骆星站起身来,不卑不亢道,“我昨夜陪了你一晚,你家大业大的,付我点报酬,不过分吧?”
真要这么走了,那也太吃亏了。
但面前的人闻言,忍不住握拳咳嗽起来。
“···你说什么?”他脸色不太好。
骆星想了想,态度软下来,颇为可怜道,“我一个人进城,人生地不熟的,就这点要求,公子都不愿意满足我吗?”
说着,抬手擦泪,故意露出皓白手腕上那道明显的红痕
他静静看着她,向她走近一步,神色颇为复杂,“你难道不知,我是谁?”
“这里是南荣府,你应该是···南荣先生?”
骆星猜测。
他蹙眉,看起来似乎又生气了,再次握住她受伤的手腕,“你最好,不是在装。”
他说。
骆星觉得莫名其妙,再次一把推开他。
“你真是有病。”
“我不要你的钱了还不行嘛,有钱了不起啊,真是的,装你大爷,你才装。”
说完,便骂骂咧咧转身就走。
他没说话,任由她离开。
身上是潮湿的,头发是没干的,手腕是疼的,肚子是饿的,骆星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先去买点东西吃。
于是沿着街道走到馄饨摊前,买了馄饨和包子。
原本冷清的小摊生意忽然好了起来,老板很高兴,还给她免了单。
吃饱了又去买了衣服,发簪,找了家客栈,洗澡,换衣服,一通操作下来,明启留给她傍身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
到第四天的时候,她便住不起客栈了。
拖着饥肠辘辘的身躯漫无目的游荡在大街上,忽然,迎面撞上几个地痞流氓。
很不出意外地被调戏了。
骆星不想搭理他们,转身要走,但转身的时候,却有人用带着迷药的帕子从背后捂上了她的口鼻。
天旋地转间,不经意间一瞥,却瞥见酒楼上,一个熟悉的身影。
醒来的时候,躺在窗明几净的房间里,有人坐在不远处的桌案前饮茶,案上,放着一株铃兰。
“是你救了我?”
骆星下床,向他走近。
他抬眸看她,眸色浅淡,默然良久。
“无论如何,先留在这里吧,那日的事,多有得罪。”
最后,只叹了口气留下这一句话后便起身离开了。
果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骆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