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不同于平日的神采奕奕,也不似昨夜雨中的脆弱无助,而是苍白着脸色,眼中再没有一丝光亮的黯淡漠然。
骆星愣愣看着他。
但礼炎并没有看她,只将目光落在她身后的南荣景身上。
“我说过,会证明给你看的。”
他说,然后慢慢走近骆星,一字一顿道,“女人,都是喜欢撒谎的骗子。”
“我是骗子,那你是什么?”
知道如今已是无路可逃,骆星仰头看他,强撑着站起身来,决定破罐子破摔,“用自己的性命来试探我,有意思吗?”
“怎么样,我的确心怀不轨,的确想要了你的性命,你满意了吗?凭什么你能因为自己的疑心随意杀我,我便不能杀你呢?”
礼炎被她的话气得眼睛都红了,开口,欲反驳什么,但下一刻,却控制不住,吐出一口淋漓的鲜血。
“阿炎!”
南荣景过来扶住他。
天光渐渐大亮起来,骆星茫茫然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鲜血,后来,从远处来了很多人。
礼炎伤势过重,支撑不住,晕倒过去。
骆星被赶来的人拿下,押入了不见天日的大牢之中。
大牢潮湿阴暗,夜晚,她常常被黑暗中绝望的嚎哭声吵醒,又或是,被老鼠啃咬得痛醒过来。
沦落到如此田地,也不知该怪谁了。
礼炎还没有定她的罪,因此狱卒并不敢贸然苛待于她,一来二去,她甚至和每日送饭的狱卒小哥处好了关系。
听他说,礼炎醒了,伤势虽深,但未伤及根本。
又听他说,礼炎要亲自来狱中见她。
骆星看着监牢外醉意上头昏昏欲睡的狱长,嘴角勾起笑意,轻声唤了他的名字。
然后,大病初愈的礼炎来到监牢见到的,是肥头大耳的狱卒色胆包天,将欲欺辱于她的画面。
礼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直接挥剑杀了他。
骆星衣衫不整,长发散落,装作害怕地缩在墙角,泫然欲泣。
狱内安静得可怕。
“都滚出去。”
礼炎颇为烦躁地令在场之人都退了出去。
等这个阴暗潮湿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直沉默站立的人向她走近,将自己身上的墨色披风随意披到了她的身上。
骆星抬眸看他,眼泪落了下来。
“你是来救我,还是···来杀我?”
她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