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一家名为One Day的娱乐会所,服侍生端着高价香槟酒,敲了敲拐角最里处的包间门。
开门后,阵阵鬼哭狼嚎钻入耳膜,满屋子人寻欢作乐,觥筹交错,烟酒味特别重,用乌烟瘴气来形容都不为过。头顶的霓虹灯摇头晃脑,资本主义的迂腐气质,就在这些一个个表面西装革履、背地里酒池肉林的社会精英的脸上狠狠刻下一刀。
大家聚在一起,聊完了杂七杂八的高屋建瓴和货币汇率,就转而聊起人之本性。
宋泽宇长得最高最显眼,在这群公子哥里也最具风流气质,他这会儿嘴边叼了根细烟,眯起眼抬手攀上了旁边人的香肩。
听完一支曲儿,他才用另一只手夹出烟,吐出长长一口气,烟雾缭绕,他皱皱鼻,问:“最近娱乐圈有什么大动静没?”
陆海来之前都嚷嚷着要当清心寡欲的神仙,最近家里出了点事,他对外宣称禁烟禁酒,这会儿抱着盘瓜子磕得起劲。眼看一盘见了底,嘴皮子都快上火了,他笑笑,“大花们名草有主,小花们你也瞧不上啊,省了吧。”
陆海脸上架了副金丝边眼镜,有种斯文败类的气质,说罢端起了桌上特地叫来的普洱慢慢品尝起来。
宋泽宇嗤笑一声,回道:“我正儿八经问正事呢,你跟我扯什么?”
陆海冷笑一声,呛回去:“正事儿?正事就是等会儿和你旁边那个‘晚上见’?少来了,我还不知道你,真有什么正事儿哪能瞒得过你啊。”
“你吃炸药啦?对我说话这么凶。”宋泽宇一把扯出嘴里的烟,想丢过去,没想到不小心给烫了手。
陆海说:“有人吧,来之前叮嘱了我一声,叫我看看有没有偷腥的猫,抓到了就直接给阉了。”
宋泽宇脸上顿时一白,双腿紧紧并拢。依偎在他怀里的模特显然没理解他们在说什么,女人刚才喝多了,此刻跟没骨头一样对着宋少撒娇:“什么意思呀?”
陆海白了宋泽宇一眼,连眼神都懒得放在女人身上,因为都是被喊来当乐子的,至于她是谁叫什么,并不重要。
“怎么了?又吵架了?”这时一位穿着白衬衫西装裤的男人开口,他刚把袖子卷上小臂,属于男性的肌肉完美暴露出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林川是这次聚会的庄家,也是这满屋二世祖里最像生意人的。陆海老爱寒碜他老气横秋,明明他们几个的年龄相差都不过一两岁。
“嘁,我跟他有什么好吵的,爱来不来。”宋泽宇彻底不爽了,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一些,碍于面子,他嘴上逞强说给其他人听:“枪口别对准我,我家那位猫爪子尖着呢,等会回去还要检查衣领袖口香水味。”
陆海默默骂了他一句死要面子,回头立马换上一副笑脸,开玩笑地对宋泽宇身边的小模特发号施令,“宋总都暗示了,还愣着干嘛啊,快往领子那儿亲一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