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宇脸上的笑容有一股看好戏的意味,他看到两人紧紧牵在一起的手,笑着摇了摇头,偏过头伸手捋了捋靠在他肩膀上睡觉的温明轩的额前碎发。
阮柠原本以为贺时卿叫她来只是充当个司机,让自己等会把他送回去,不过现在看情况估计还得如坐针毡一会儿。
贺时卿把她拉到身边坐下,阮柠一直不敢挣脱松手,她掌心出了点汗,但贺时卿像未察觉一般,一直把她紧紧拽着。
坐在陆海身边的林川礼貌地抿出微笑,问:“时卿,不介绍介绍?”
贺时卿总算放开了她的手,但随即又不甚刻意地放在了他的大腿上,说:“阮柠,学建筑的,现在在A公司工作。”
刚说完,那阵吆喝声又兴起了,中间还夹杂着某些让人听着很不舒服的大笑。
他再看向阮柠,没过多和她介绍,只简单地说了句:“都是我朋友。”
不明不白的视线总是时不时地往这边打来,他们有的笑而不语,有的脸上直接出现不屑神情。
不知为何,对于这样一个宽敞明亮却又令人感到莫名窒息的环境里,阮柠谁都不认识,她本该习以为常镇定自若,可心里没由来一阵不快。于是不自觉地往贺时卿身边靠了靠,似乎这样做能为此求得一些安全感,以抵御四面八方袭来的不善攻击。
贺时卿刚落下话,察觉到她的举动,转过脸,距离近到几乎快贴上彼此,他压低声音问她:“怎么了?”
阮柠垂下眼,吸了吸鼻子,小声回答:“没事。”
贺时卿安静地看了她片刻,眼神飘到有些迷离性感,阮柠受不了的往后靠了靠,却引来贺时卿又一次逼近,男人的嘴唇追上来轻轻贴在她的脸蛋上,一秒之后立即挪开,他说:“我太想你了,但一时半会儿走不开。”
阮柠瞬间被这句露骨情话打得晕头转向,她这还是第一次接收到金主直白又赤裸的心意,但另一方面又情不自禁地感慨住这酒精的威力。
……真是让人爱胡言乱语。
贺时卿被宋泽宇唤去拼酒,房间顿时陷入嘈杂之中,阮柠顺着男人打下来的阴影,默默隐入黑暗里扮演透明人。
温明轩这会儿补完了觉,端了杯酒找过来,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笑眯眯地和她打招呼:“你好呀,工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