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把贺时卿扶了进来,中途不知道踩到了多少件干净衣服,阮柠痛心疾首,好不容易把人扶到床上躺下,要走的时候贺时卿却突然拉住了她。
明明都生病了,眼神却还是那么不知收敛。
贺时卿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他看着阮柠,说:“我以为你又要走了。”
其实做阮柠这一行的,出差都是家常便饭,她自己已经习惯了,但是听到贺时卿从刚才起就说了好几遍,阮柠有些哭笑不得,但渐渐反应过来真正的意思是什么后,她的笑容又一点一点的僵在了脸上。
阮柠从不会去自作多情,因为她知道,像贺时卿这种人,最不可能交出来的东西,就是真心。
但是短短一天,她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坚持的这点想法是否是真的,但同时她又很矛盾,她怕作茧自缚,也怕自食恶果,或许在贺时卿面前,谁都可以是阮柠,更何况他还有个白月光,虽然不知道那位白月光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那位白月光在做什么,但也许那位白月光回来了,她就该让位了。
贺时卿此刻是醉的,她也可以鼓起勇气敲打他,问他为什么,可阮柠终究还是不敢。
茫然无措,便是她此刻的心情。
“在想什么?”见阮柠一直不出声,贺时卿打断了她的思绪。
阮柠重新看向他,思考了一阵,然后说:“你为什么要我在孙希瑞面前,承认我和你的关系?”
贺时卿说:“总会有私下见面的时候,现在和你在一起的,也是我,没什么好隐瞒的。”
他不咸不淡的解释完,顺手把阮柠因为俯身掉落下来的一缕头发别在了她的耳后。
而听到男人回答的阮柠此时心里却一堵,其实她还想告诉他,又有什么必要呢,明年的十月,一切就要结束了。
但她没有说出口,或许是不敢,或许是不想在此刻给双方找不愉快。
她慢慢站起来,说:“我去准备姜茶。”
因为贺时卿这次生病,阮柠被迫多停留了几晚。
好在大少爷身子骨不差,没几天又能起来活蹦乱跳,阮柠这才真正的解脱,提着行李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