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贺时卿才慢慢开口道,“阮柠,从刚才起你就把我当瘟神一样恨不得离我八丈远,现在又帮他说话,我看你们刚才蹲一块儿玩得挺开心的啊?”
阮柠甚是无语,不知道贺时卿又在发什么疯,居然开始胡说八道起来,她认为多说无益,趁其他两人都没反应过来的空档,一把拿过莱斯手里的东西,站了起来,冷淡地抛下一句,“你想多了。”
结果没等她迈开步子,胳膊就被一个大力握住,贺时卿把眉毛都拧皱巴了,说:“你听不懂话吗?我付了钱的,把东西给他。”
莱斯虽然与他们沟通困难,却也看得出来他们两个脸上的表情都不太明朗,似乎是吵了起来,于是更加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阮柠想扔开贺时卿的桎梏,奈何力气没他大,他扭了扭半边身子,说:“我自己有手有脚,可以自己动手,不用麻烦人家。”
“你就这么想跟我作对?”贺时卿不肯放手,隔了半晌,抛下这一句。
不说还好,一说阮柠脸都快被气青了,她觉得说再多也是对牛弹琴,浪费口舌。
贺时卿见她一直在跟自己闹别扭,也有些恼了,说话的声音不禁大起来,他沉声警告她,“阮柠!”
阮柠不急着争辩,却又犟得要死,她停下动作,只睁着一双没有温度的眼睛,平静地回视贺时卿。
他张开嘴,久久之后,才说:“贺时卿,他不是伺候我的下人。”
贺时卿愣了几秒,之后就笑了,这笑里带着邪气,他一改刚才的生硬,放软了声音,道:“伺候你的人是我,我只是喊他帮忙煎一下你的药而已,亲手喂到你嘴边的人是我。”
但是下一句,却又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狠厉,“所以,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他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不要再为他说话了,阮柠。”
阮柠顿了一下,她终于明白贺时卿过来找茬的理由是什么了,简直让她有点匪夷所思。
沉默了两秒,阮柠斜视着他,幽幽地说道:“贺总,何必说我呢,您自己不也是这样吗?”
贺时卿疑惑道,“我怎么了?”
“没什么,就想夸夸您,不愧是合格的商人,走哪都不忘做生意,而且,”阮柠垂下眼,盯住手里的草药,“对他们来说,这么‘珍贵’的药物,说送给我就送给我了,真是沾了您的光。”
贺时卿顺势也看下去,只是男人突然一言不发,沉思起来。
阮柠见人不反驳,脑子里却冒出了刚刚贺时卿和陌生女人交谈甚欢的情形,心里更烦了,她没想到对方竟然还反过来找她和莱斯的茬,觉得十分可笑。
贺时卿思考良久,想明白问题的关键点在哪儿后,带着些笑意,肯定地说道,“你吃醋了。”
他一步一步地逼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贺时卿的呼吸也越来越热。他沉着声音,露出胜利者般的欣喜,轻声重复道,“阮柠,你没发现吗,你这是吃醋了。”
两人之间几乎快没了空隙,贺时卿伸出手,食指轻轻擦过阮柠的眉尾,那里眉骨凸起,沿着往下刚好停在了眼角。
阮柠闭上眼,她的呼吸都快被对方逼停了,只听贺时卿势在必得的又说,“你处处顶撞我,对我不满,找我的茬,都情有可原,因为我喜欢你,我承认了,但你呢,就算你再嘴硬,再不承认,但你心里的声音还是会提醒你,你也是喜欢我的,阮柠,你否认不了,这是事实。”
他趁阮柠思维无法集中时,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嗓音低沉又魅惑地凑到她耳边,说道:“阮柠,乖,你听话点,回去奖励你。”
他作势想吻阮柠,她却突然睁开了眼睛,退后几步,拉开二人的距离,憋红了脸。
贺时卿以为她会羞愧地胡乱解释,他都可以理解,因为阮柠一直是这样,她只是害羞,不敢将那两个字说出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