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间,发髻散乱,蓬头垢面。
再无往日的贤淑良德,就像是一个疯婆子。
苏府瞬间大乱,丫鬟侍从在暗处张望情况,而老爷少爷已经追着队伍的屁股,跟着前往了官府。
“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朝廷命官的家眷的吗?天理何在!”
“放开我姨母!”
“你们最好给出一个交代,不然,我一定要写奏折上报此事!”
一路上,还伴随着叽叽喳喳的嚷嚷。
苏牧尤等人或坐或立,在安静中等待被告被传唤。
不多时,安静被打碎,呜呜泱泱的吵闹声在耳畔出现。
府衙中的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朝着门外看去。
双方视线对上,正式打了个照面。
苏良辰见到苏牧尤时,眼中闪过了一丝意外和疑惑。
毕竟在他看来,双方之间断的干干净净,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而跟在一边的苏鸿达,还没有认出眼前这鹤立鸡群的男子,是离家好几年的弟弟。
他怒目圆瞪,高声质问,“就是你要害我姨母?”
苏牧尤瞧着他如此紧张的模样,摇了摇头,“认贼做母。”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情绪最为激动的两个人,同时顿住了动作。
于敏瞳孔猛地一缩,挣扎的动作都小了下去,事迹即将败落的恐惧感让她嘴唇颤抖。
按着她的官兵都松了口气。
而苏鸿达迷惑不解,在简单的呆愣过后,嘴角下撇。
直抒胸臆的询问,“什么认贼做母,于敏她从小照顾我长大,跟贼有什么关系?你是何人,凭什么对我家的家室指手画脚!”
他认为眼前的这个陌生男人是在挑拨他们一家的关系,破坏他们的家庭和睦!
“咳咳。”苏良辰轻咳一声提醒,“这是苏瑜。”
因为双方已经断绝关系,他倒也没说什么“这是你弟弟”之类的话。
简单介绍完之后,他环视一周,并未在府衙里看见三殿下的身影,便沉声问道,“苏瑜,你何出此言?”
他二人接连发声,无疑是表明了要护着于敏。
于敏仿佛从他们的话语中汲取到了勇气,终于不再发抖。
“不知妾身是犯了什么罪?我一个妇道人家,何须那么多军爷出手?”她的声音委屈,眼泪说来就来,“即便是要死,也要让我做个明白鬼不是?”
人都会下意识的同情弱者,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也让门外看戏的百姓们交头接耳。
“确实,这几个大男人抓着一个女人不放,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是啊,这不是还没审问定罪吗,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别急,未知全貌不予评价,咱就先看着呗。”
苏良辰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似乎能察觉到一阵阵异样的视线,接连的落在了他们一家三口的身上。
对于一个好面子的男人来说,成为旁人口中的谈资,实在是让他觉得难堪。
“苏瑜。”他厉声呵斥了一声,“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看着苏良辰这个态度,芙蕖撩起了袖子,就想上去挠他的脸。
现在她家少爷都跟人断绝关系了,还在这端着什么长辈的架子呢,让人恶心!
苏牧尤一把将她拦下,“冷静,冷静。”
作为被指责的当事人,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开始期待这父子俩知道真相后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