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宋裴先所有的女儿也都随着宋晏清一起排行起名。
这些年,宋裴先对大女儿的宠爱整个香江都有目共睹。孩子年幼时,宋裴先就一直都将她带在身边照看。他虽开玩笑说是想多陪陪宋晏清,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宋裴先是打算将大女儿当作自己的继承人来从小培养。
如今宋晏清也不负众望,成了宋裴先手下的一员大将。她几乎掌控了宋家产业的半壁江山,有着不可撼动的实权。
照这个形势下去,只怕宋裴先迟早将家业全部交到二房手里去。
何婉仪不敢细想,她攥紧了手里的帕子,不知不觉间竟生生折断了小指上养了多日的水葱似的指甲。
鲜血很快染红了手帕的一角,宋晏宁只当没看见。
她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起身告辞。
“我说的话你当真不往心里去?如今这个家里就没有你在乎的人了是吗?”
何婉仪面目扭曲,她虽知道这件事已经没了回旋的余地,但终究还是忍不下心里那口气,想在宋晏宁临走前说些狠话刺她一下。
“你当然可以躲去内地,等你下次再回香江,恐怕又和之前一样,只能来参加我和你弟弟的葬礼了!”
宋晏宁脚步顿了顿,道:“妈,大姐不会这么做的。”
何婉仪几乎咬碎了一口牙,她冷笑着反问道:“不会?宋晏清和她妈一样,都是心狠手辣猪狗不如的东西。你难道忘了她们母女二人当年是怎么联手害死你大哥的吗?”
宋晏宁不为所动,淡淡道:“大哥的死只是一场意外。”
何婉仪的手边已经没了可以摔砸的东西,若不是她腿脚不便,恐怕这会儿已经扑上去狠狠撕咬宋晏宁了。
“意外?宋晏宁,明恩之前那么疼你,你怎么能够不辨黑白的说出这些话来?”
这样的对话在这间别墅里已经出现过上千次,宋晏宁早就听倦了。
她不再像之前那般痛哭流涕,只是淡淡地看着何婉仪说道:“你说我不辨黑白?宋明恩死后是爸亲自出面,对外界解释他的死只是一场意外。我现在只不过是在陈述爸说过的事实而已。”
再次提起那个熟悉的名字,宋晏宁的身子还是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她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件事爸早已有了定论,我们都没有办法再推翻了,不是吗?”
这两段话硬生生揭开了何婉仪心底的疤痕,她掩面痛哭,一面骂宋晏宁是个没心肝的白眼狼,一面又哭诉着自己当初陪宋裴先起家有多么不易,如今竟然白白让二房捡了便宜。
宋晏宁听烦了这些话,她眉头微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何婉仪的起居室。
陈妈早就听到了里间的动静,她不敢擅自推门进去。如今好不容易等到宋晏宁出来,却又不得不先进去料理情绪失控的何婉仪。
长长的走廊上回荡着何婉仪悲恸的哭声,宋晏宁恍然间又听到了宋明恩的名字。
她脚下一软,险些从楼梯上跌下去。
好在一双有力的大手及时扶住了她。
少年脸上洋溢着喜悦:“四姐,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