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早,宋晏宁乘船离开香江,前往羊城。
贺行齐在码头上等她,他从凌晨站到天亮,身上带着刺骨的寒气。
也许是怕宋晏宁觉得尴尬,贺行齐这回什么都没说,只叮嘱她去了羊城照顾好自己,工作上的事情别太过操劳,免得又累出一身病来。
宋晏宁笑笑,说知道了。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谁也没再开口。
最后有人来催,说船马上就要启程,让宋晏宁抓紧时间登船。
“去吧。”
贺行齐压下眼底的苦涩,扬了扬下巴道:“要是在那边待得不顺心,随时回来。”
宋晏宁应了一声,她提起手边那只皮箱,在男人的注视下随着工作人员一起登上了客船。
船开走后,贺行齐伸手去摸口袋里的烟盒。他刚咬了支烟放进嘴里,却想起自己没带火机。
他烟瘾大,可宋晏宁又闻不了烟味。久而久之,他每次来见她时都不会在身上装任何火机。
一旁的手下看出了贺行齐的窘迫,连忙点火送到了男人的嘴边。
偏偏天公不作美,一阵阵的妖风将那细小的火苗吹的摇摇欲坠,根本点不燃他嘴里的香烟。
贺行齐低声骂了两句脏话,随后挥了挥手,说不抽了。
“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现在在北街那边扣着呢,七爷点了名要见他。”
贺行齐将烟扔到地上,崭新的皮鞋毫不留情地碾了上去。
“去北街,找七爷要人。”
一一
宋晏宁这次来羊城只带了一个贴身秘书,这丫头跟了她七年,做事老练,人也能信得过。
她们下船后就看到有人举着牌子来接,宋晏宁扯出一抹惯用的笑容,提着箱子朝那人走了过去。
“你好,我是宋晏宁。”
举牌子的男人怔了怔,似乎没想到眼前的年轻女人就是香江来的女企业家代表。
他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随后又意识到自己手上有汗,连忙在裤腿上蹭了两下,这才握住了宋晏宁递过来的纤纤玉手。
“同志您好,我叫张书玉,是专程来接您去招待所的。”
宋晏宁察觉到了他的紧张,于是笑着缓解气氛道:“那就有劳张同志了。对了,这是我的秘书,丁薇。”
张书玉又和丁薇握了握手,互相说了句你好。
到了招待所后,张书玉帮忙把行李给二人搬上了楼。临走前他又留下了一个联系方式,让宋晏宁有事就往这里打电话。
宋晏宁收下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字条,朝张书玉道了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