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宋晏宁醒来时只觉得头疼欲裂。
她翻身想要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却猛地发现这里的陈设和招待所的房间并不相同。
而且隐隐还能听到浴室传来的水声。
宋晏宁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先是惊魂未定地将房间快速地打量了一遍,然后又开始检查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否完好。
好在结果让她松了口气。
就在她准备拿包开溜的时候,贺行齐突然推门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水汽弥漫,他的下半身只围了条白色的浴巾。
见宋晏宁站在床边,他也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头还疼吗?”
“还好。”
“那我让人给你送点醒酒的东西上来。”
宋晏宁连忙制止道:“不用了,我……我应该得去上班了。”
说完,她立马拎起桌上的手提包,慌慌张张地就往门口跑。
贺行齐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拉了回来。
“鞋子都没穿好,跑这么快做什么。”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黑色高跟鞋,刚准备给宋晏宁穿上,对方却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往后跳了两步。
“我自己来就行。”
她这副拒人于千里外的样子,贺行齐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他自嘲地笑笑,问她:“你不打算问我,为什么昨晚你会睡在这里吗?”
宋晏宁像是没听见,自顾自地低着头穿鞋。
这种事问了只会让彼此尴尬,既然如此,不如干脆不问,就当从来没发生过。
对于贺行齐,她心里总是有愧。
但愧疚始终是愧疚,没办法变成他渴望的,对等的感情。
以往遇到这种场面,贺行齐向来都会顺着宋晏宁的意思装傻,俩人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了五年。
哪怕来羊城前,他特意来送钻石项链的时候,俩人也还是各退一步,谁都没有跨过那条名为“朋友”的警戒线。
可是今天,贺行齐却没打算继续让步。
他长手一伸,轻松地把宋晏宁扛在肩头,将她一把扔回到柔软的大床上去。
不管她如何挣扎,贺行齐都不为所动,直到把人完全地困在自己身下。
“阿宁,我对你还是太纵容了些。”
他的语气隐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宋晏宁偏过头去,不肯与他对视。
贺行齐却强硬地捏过她的下巴问道:“半年前你突然开始计划来羊城,就是为了再回到他的身边,是吗?”
宋晏宁懒得解释,索性抿紧嘴巴,装聋作哑。
男人压抑住心里的怒气,继续追问道:“之前在你的公寓里,你对我说的那些话,也只是为了稳住我,不想让我插手阻止你们的重逢,是吗?”
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房间里安静的可怕,只听得到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僵持片刻,宋晏宁有些累了。
她不想以这样的姿势去回答他那些无意义的猜测。
现在能做的只有放手赌一把。
赌贺行齐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于是她抬手开始解衣服上的扣子。
一颗,两颗。
起初,贺行齐还能好整以暇地撑着胳膊看她。可渐渐地,他开始拿捏不准宋晏宁的想法。
她的眼底只有麻木,除此以外,再看不到别的情绪。
那种视死如归的表情深深刺痛着贺行齐的内心,于是在衣服完全解开之前,他突然松开了对宋晏宁的钳制,利落的翻身下床。
过了一会儿,他才听到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
宋晏宁快速地扣好衣服,然后飞也似地向门口跑去。
这次,贺行齐没再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