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梁绍烨根本就不喜欢孩子?
香江的公子哥儿里就有不少讨厌孩子的典型例子。他们在聚会上夸夸其谈,直言孩子就是累赘,是捆绑婚姻的牺牲品。
如果梁绍烨也这么觉得呢?
回到房间后,宋晏宁的脑子已经搅成了一团乱麻。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强迫大脑把那些越来越离谱的想法赶出脑袋。
而家属院里,某位当事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回家,梁绍烨立马直奔卧室的床头柜,从里面翻出了一本剪报本。
五年来,有关宋晏宁的所有报道全部被他剪裁下来,整理粘贴在了这个笔记本里。
每一页上还有他用钢笔仔细标注下来的登报日期。
翻页的速度越来越快,梁绍烨的手也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等他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剪报本上的日期已经来到了三年前的八月二十三号。
八月底后,宋晏宁整整有四个月的时间没有在公开场合露过面。就连新公司的剪彩仪式,也是宋明启代她出场。
也是在这四个月里,频频有记者拍到钱维朗带不同的女人去酒店开房。
一时间,关于钱宋夫妇离婚的传闻闹的沸沸扬扬。但宋晏宁却始终没有露过面,也没有出来解释过一句。
但同年年底,她却破天荒和钱维朗一同出席了新年舞会。照片上的女人笑容灿烂,原本锋利的下颌线也缓和不少,看起来比之前胖了一些。
而这之后,许多重要场合她都会作为钱维朗的女伴出场,有关二人离婚的传闻自然不攻而破。
梁绍烨眼眸幽深,手指不自觉的描摹着剪报上女人的轮廓。
但他的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她的孩子。
年龄还小。
也许三年前,在她消失的这四个月里,是为了安心养胎,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这么想来,之前的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
五年前的她明明不喜欢小孩子,现在却能耐心的抱着陌生小孩,轻声细语的安慰他。
而且上次来家属院里包饺子的时候,她下意识的说过——那要是家里有小孩子的话,这个炉子不会很危险吗?毕竟孩子在家难免蹦蹦跳跳的,一不小心磕到碰到可就麻烦了。
当时他也只是怀疑,后来被赵铭洋一打岔,也就把这件事暂时搁在了脑后。
可现在仔细想来,宋晏宁当时的神情做不了假,她脸上的担忧是实实在在的,出自真心的。
梁绍烨抑住发沉的心跳,将剪报本重新收回到床头柜最深处。
虽然理智告诉他——没什么的,就算她和钱维朗有了孩子,也没什么要紧的。
但他还是一个人在床边坐到深夜。
夜色渐浓,他整个人被拢在阴影里,看起来格外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