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0号
脖子上的伤口已经愈合。
除了这道她留下来的疤痕,再没有什么能证明她存在过的证据。
唯一的一张双人合照留给了她,也许她回到香江以后,就会把照片扔了吧。
4月28号
她结婚了。
我宁愿她嫁给贺行齐,起码她是真的爱他。
6月7号
她已经离开一年了。
今晚大家难得坐在一起吃饭,很热闹。
每当这种时候,周围越是热闹,我越是觉得——她应该在我身边。
什么都好。
唯独缺了她。
12月13号
一早醒来,外面已经落满了雪。
她要是在这里,应该会拉着我去堆雪人。
然后在一堆胡萝卜里挑挑拣拣,最后找一个没有斑点,圆润饱满的给雪人做鼻子。
可是香江无雪。
不过也好,起码她不用再这么怕冷了。
8月15号
昏迷的这段日子里,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到她趴在我的病床前哭得撕心裂肺,让我别死,别丢下她一个人。
醒来以后,看到的却是坐在椅子上的宋晏棠。
真正的宋晏棠。
也对。
她怎么会来?
就算我死在这里,恐怕她也听不到一点消息,不会为我掉一滴眼泪。
但我还是很想她。
如果可以,请一定要多来我的梦里。
1月23号
调去羊城比我预想的要麻烦许多。
这半年来,我也反复在问自己这个问题——这样义无反顾地抛下一切去羊城,只为了离她近一点,究竟值不值得。
她已经结婚,以后会不会来羊城发展也是未知数。
拒绝的理由都很充分,但理智始终战胜不了感情。
7月14号
她去了京市开会,预计会在年底长驻羊城工作。
但是我去羊城的调令还迟迟没有音讯。
这么多年,头一次希望并不存在的上天能帮我一把。
可是等到再相见,她又真的愿意见到我吗?
我不确定。
12月11号
时隔五年,再见面,好像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她谈吐自如,和所有人介绍着酒店的选址优劣,笑容也很得体,挑不出一点毛病。
十二月的天气,我却紧张的满手是汗。
和她的从容相比,我的那点心思更显得龌龊。
她还恨我吗?
还怨我五年前把她强行留在羊城,不肯放她离开吗?
送她去医院后,又买了点她爱吃的酥糖,却不敢亲自拿上去给她,最后还是让冯席安交给了她的助理。
她真的愿意见到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