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吹打在脸上格外生疼。
曾经流动的池塘,如今也静止了下来,连下了几日的大雪,水面上那一层冰光是看着就浑身发冷。
大雪之中,崔公公迈着小碎步急匆匆而行。
而在他身后,跟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
“老先生,雪天路滑您当心脚下。”
“放心吧,老朽走路稳着呢。”
谈话间,两人穿过院门来到一处宫殿,踏上那早已被清扫干净的台阶来到殿门外。崔公公站在殿门口试探的询问殿内里的人。
“王爷,您要找的神医已经进宫了,您看……”
“进。”
听到屋内人的声音,崔公公连忙撩开那厚重的门帘请人进去。
与外面不同,屋内的温度很舒服,丝毫不觉得一丝冷意。
一进殿门就看到一个燃烧的炭炉,宫娥上前请来人先烤烤火,驱驱寒。
“呦,还挺关心我老人家,知道我一路风雪走来身子骨冷哈。”
老头满意的伸手烤火,暖暖的火炉瞬间驱走身上的寒冷。这年纪大了,受不得冷啊。
尽管很不想打击老头,但那名宫娥还是忍不住尴尬一笑。
“其实,是王爷怕您身上的寒意传到王妃身上,让王妃冷。”
“……”
老头原本嘴角扬起的笑瞬间凝固。
一旁的崔公公同情的看着老头。
老头愤恨的咬牙切齿。
好,好的很。
就是这样对待孤寡老人的是吧!欺负他没老伴是吧!
等他徒弟醒了,他就给徒弟告状!
老头吹胡子瞪眼的收回双手,大步朝内殿而去。
一踏进内殿,就看到坐在床边犹如望妻石的某人。
瞧那眼睛都不离开的模样,以及那憔悴的脸,放在嘴边的嘲讽话一句也说不出口。
罢了罢了。
看在好徒弟至今没醒的份上,他就不计较刚刚的事了。
“起开,让老朽给我徒弟把下脉。”
虽说楼司彧如今已贵为摄政王,但在老头眼里他啥也不是。最多是他徒弟的丈夫,仅此而已。
楼司彧看着老头,阴沉的目光冷冷道:“婠儿没拜你为师,麻烦别乱认徒弟。”
这家伙一直追着婠儿收徒的事他知道,既然婠儿没同意,这老头就别想以师傅身份自称。
“切。”
老头白了眼楼司彧,随后坐在宫娥搬来的椅子上。
刚要伸手准备去把脉,谁知不知打哪儿来的手帕覆盖在季婠棠的手腕上。
“男女授受不亲。”
“……”
老头恶狠狠的瞪了眼楼司彧,随后还是乖乖的隔着手帕为其把脉。
入手的脉象格外平稳,平稳的和正常人没有一点区别。可季婠棠却至今不醒,这着实令人费解。
老头尴尬的收回手,不敢看楼司彧。
枉费他号称神医,却对自己的徒弟爱莫能助。
尽管老头什么也没说,但从他的神色中楼司彧不难猜出结果。
“来人,送客。”
老头自知留下来帮不了什么,起身离开。离开前,忍不住劝说道:“你呀,也别想太多,至少她脉象平和,我没有探到蛊毒所在。兴许她体内的蛊毒已经消散了,也就这几日要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