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应得过快,倒让李蛮姜有些怔愣,“你都不考虑考虑?”
魏留枕轻嗤一声:“本官不是那种顾三不顾四的人,既然上次答应了假意投诚,自然也得拿出一点诚心。”
站在一旁的远山有些困惑:“可是大人,只要撬开张五的嘴,将太子党是幕后黑手的事情告知出来,不就真相大白了嘛?”
魏留枕:“你觉得陛下在一个自己从小带大的太子与一个罪大恶极的土匪之间,会信谁?”
远山一愣,继而就反应过来了,太子是当今陛下一手带大的,陛下对太子有着天家少有的父子之亲,就算能够让张五招供。只怕陛下也不会信,说不定还会怀疑大人想要对付太子。
“大人实在英明!”
远山敬佩地望着魏留枕。
“那属下这就去把程曹掾喊回来!”
远山说完就想要离开。
“站住。”魏留枕淡淡道:“不必拦着,让他去,让他去乐山,表面上是去调查张五,实则我另有事安排。”
“是。”
远山又站回原地。
李蛮姜:不愧在原书中最后能够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相,人家走一步,他已经走了十步。
她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眼前的人,她紧了紧手中的衣袖,有些忐忑道,“既然大人答应了,下官就先行告退。”
说完就连忙起身行礼。
“这么着急作甚?先坐一坐?本官也有事与你说。”
魏留枕将茶杯放在唇边,轻轻地吹了一下,细细品味。
李蛮姜虽然忐忑,却又怕自己露馅,只能强装镇定坐回原地:“大人还有什么事?”
魏留枕道:“也没什么,只是听我家下人说,李医官不愿意赔钱给本官,说要给本官缝好的。”
李蛮姜:“大人家财万贯 还在乎这点小钱?”
“一分一毫得之不易,自然在乎,我已经命人将本官的官袍与针线都带来了,你就在此处补好本官的衣裳吧。”
话音刚落,远山就从外面捧着官袍与针线进来,放在桌上。
李蛮姜:“……”
谁能想到未来的权臣原来是个小气鬼,怪不得之前一起在诏狱时,都舍不得花点银子去贿赂狱卒。
魏留枕挑眉:“不愿意,不愿意给个五十两就行,本官也不是那等为难人的人。”
李蛮姜磨磨牙,咬牙切齿道:“下官愿意,下官这就补。”
她刚拿起针线,远山就将大门打开。
望着外面打量自己的几双眼睛,李蛮姜道:“大人,可以将门关上嘛?”
她毕竟身份还是个男子,在这里给人缝衣,传出去真真要败坏了名声。
魏留枕摇头:“不行,本官在这办公,自然有官员需要往来,怎可闭门?李医官放心在这补就行。”
李蛮姜闭了闭眼,再次睁眼一脸不在意,缝就缝,反正败坏的不是她一个人的名声,况且如今她可以弄个假路引,只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就能离开长安了。
她拿起袖中的那片红色布料,开始认真缝制起来。
她的针线活虽然比不了专业的,但由于从小就需要缝衣服,所以也算熟练,很快就将布料缝了回去。
缝完之后,她偷偷抬头瞥了一眼,发现他正神色清冷地望着眼前述事的官员,丝毫没注意她。
李蛮姜偷偷在布料的夹层里缝了一只乌龟,这才觉得解气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