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为止,江夏认为作为所谓的双刃剑,狗屎运带给自己的全是好运气。
正因为看到那把警用手枪朝着自己滑来,他才决定俯身去捡,这一弯腰,却听前方响起一阵密集枪声,子弹呼啸着从头顶上飞过……
与此同时,接到同伴提醒的桑德斯也弯下了腰,不过他的运气便没这么好了。
江夏左手捡起地上的手枪,眼看着桑德斯也蹲下身子,还以为对方试图来抢夺,当即挥舞起右手紧握的钢棍,照着桑德斯的脑袋便敲了下去。
桑德斯大意失荆州,本以为江夏会中弹,万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么一次突袭。于是,他太阳穴上遭受沉重一击,瞬间失去了意识,瘫倒在了江夏面前。
眼下,不远处的敌人还在开枪射击,江夏自然不能让桑德斯这面人肉盾牌完全倒地。那样会让自己失去遮挡。
松手丢掉钢棍,手枪从左手换到右手,空出的左掌轻轻扶着桑德斯,江夏半蹲着身子,枪口从桑德斯的肩上伸出,砰砰砰连放了六枪。
间隔分别不到一秒钟,对面那六名枪手,纷纷武器落地,痛苦地嚎叫着,紧捂着持枪手臂血流不止的伤口,相继倒在了地上。
江夏心里清楚,眼下的这几名老外,多半都是军火商请来的雇佣军,如果能活捉他们,或许能套出不少有用的情报,对陶乐熙是很有帮助的。
所以在开枪时,他极力瞄准过后,先后的击中的目标,竟全是老外枪手们的持枪之手!精准射击技能此时发挥了关键作用,这些家伙全部武器脱手,弹孔处的剧痛让他们不得不用另一只手紧紧捂住伤口,一瞬间,所有敌人便都失去了抵抗能力。
“我现在手里还有六发子弹”,低头看了看昏迷不醒,头上流着鲜血的桑德斯,江夏抬眼看着那六名敌人,缓缓上前走了两步,也不管满脸痛苦的敌人们是否能听懂,扬了扬枪口,笑盈盈地说道,“但如果你们不老实的话,一枪解决一个,我还是有把握的,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听着江夏说话,看到他指了指弹夹,又比划着6的手势,敌人们再傻也知道那是一种警告。此时攻守易势,他们非常识趣地举起了双手,任伤口鲜血兀自横流。
要知道,他们虽然是亡命徒,但也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如果不是为了丰厚的报酬,没人会在退伍后出来当雇佣兵。此时生命受到直接威胁,负隅顽抗明显是不明智的。
“很好,希望你们继续这样识趣。”江夏见状,微笑着掏出了手机,再次给陶乐熙打通了电话。
“我们马上到了,你那边情况怎么样?”电话里,陶乐熙的声音很是焦急。
听得出来小妮子语气中的关心,江夏心头暖暖的,一时促狭开起了玩笑:“情况不妙啊,我受伤了,快来救我!”故意用紧张惊恐的语气说了两句,他飞快地挂断了电话。
对面的六位根本不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不久后,远处传来呼啸的警笛声,七八辆警车气势汹汹地冲进了GTM公司园区,径直朝着江夏所在的林中小院开来。
警车堵住了小院大门,挡在院中那辆大卡车面前。车门纷纷打开,三十多名全副武装的警员跳下车来,展开作战队形。
这时候,带头的陶乐熙才发现,院子中除了那辆还未熄火的大卡车外空无一人,四周除了马达声也是寂静一片,那么,江夏所说的危急情况,到底发生在哪儿呢?
“头儿,在上面!”一名眼尖的下属伸手一指,为她指明了方向。
陶乐熙抬头一看,只见楼顶上站着几道黑影,一个人抬着手,应该是拿着枪,正指着面前不远处的几个身材高大的对手。
“呼——”陶乐熙转忧为喜,长舒一口气,暗道,“这家伙在这种时候居然还跟我开玩笑!”抬手一挥,特工们各自出击,一些人控制住了卡车和建筑内的所有人,大部分人在陶乐熙的带领下开始朝楼顶冲去。
那六名雇佣兵很快被控制起来,桑德斯也被铐住了手脚,抬上车送走了。陶乐熙派人将他们送去救治后,走到江夏跟前,打量了好半天才说:“你不是受伤了吗?哪儿呢,让我看看。”
“是,我没受外伤,可今天第一次开枪杀人,小心脏砰砰地跳,估计是伤到了,你说说该咋补偿我吧!”江夏腆着脸皮继续开玩笑。
“嗯,补偿你,我会和警方沟通,让他们不追究你袭警的罪过。”
“什么?就这个啊?我说阿桃同志,你说不给我颁发什么杀人执照、特别赦免证也就罢了,再怎么说也该请我吃顿大餐压压惊吧?”
陶乐熙微微一笑,一名下属前来报告说现场清理完毕,她带着江夏下了楼,先是将建筑内查看了一遍,又仔细清点了卡车内的设备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