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灯哭得太投入，太伤心，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出不来。

周雾的问话又因为犹疑不自觉压低了声音，混在她细碎的哭声里，几乎微不可闻。

姜灯没有听到。

……

“哎呀，小姐，周少……我天……这是喝了多少酒……”

车门一开，一股浓烈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王姨要招呼佣人搀扶两人进屋，周偏偏雾脾气上来，还完全不让其他人碰姜灯，王姨只好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小心照看着。

姜灯一路上早就睡着了，但睡得并不安稳。

周雾率先一步下车，俯身抱着姜灯从车里出来，快步进了别墅，撂下一句：

“解酒汤。”

去卫生间吐过，擦洗过后，又被周雾伺候着喝了些解酒汤后，姜灯总算眉头舒展了些许，看着好像没那么难受了，只是眼睛鼻头都还红着。

周雾在床头旁静静守着她，紧扣着她的手一言不发。

周雾其实没醉，他意识还很清醒，只是因为酒精再难控制心底压抑的情绪，下颚线紧绷，剑眉拧在一起，浑身上下释放着一股恐怖凌厉的低气压。

他心情很差，他不想让任何人打扰他和阿玉的二人空间。

周雾平日待人都温和有礼，王姨也是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看到他黑脸，被瘆住后不自觉噤了声，一直跟到现在才硬着头皮上前开口：

“周少，这……小姐已经睡着了，您在这儿不太合适，您……要不在隔壁的客卧休息一晚？”

“我守着她，不会做什么。”周雾说，“王姨您要是不放心，可以在门口留人看着。”

自始至终，周雾眼睛都眨也不眨凝望着姜灯沉睡的侧脸，视线没往旁边扫一眼。

王姨见状也不好再劝，只好依言，留了佣人在卧室门口守夜。

夜深了。

忙过之前的一阵，整栋别墅再次沉寂下来，只有主卧留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光线隐隐约约投在地上，勾勒出男人轮廓分明、透着些寂寥的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