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三爷房子施走马上任已有三天。
这天,三爷下朝回到三房院来。三奶奶见三爷回屋,赶忙走过来给三爷将外衣脱去。
待三爷洗漱完毕坐下来,三奶奶为他奉上一杯热茶。
三爷接过热茶,三奶奶轻声走到三爷背后,伸出纤纤玉手为三爷捶背捏肩。
房子施轻轻闭上眼,他乐享于此。
春晓此时正在屋子里忙活,见二人这种场景,便放下手中忙活着的事,打算走开去。
“慢着,你去办一件事去。”三奶奶叫住了她。
春晓停下来。
“我听说,这个街上又新开了一家红妆铺子,他家的粉黛据说非常好,春晓,你先帮我去看看,各方面都满意的话,价钱不是问题。我就多买一些囤着些。”三奶奶说道。
“我平日里从不用这些,唯恐也瞧不出个眉目来。”春晓回应道。
“用眼看,用手搓,这些你都不会?真是枉费你身为女人的坯子了!春晓,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想想这房家大院里,有哪个丫头的姿色能比得过你春晓的?你倒白白苦了这上苍给你的好容颜,在我面前,整日里故意灰头土脸的,没有一点生机颜色,你只是作践了自己给谁看呢?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我三奶奶为难你,不允许人家姑娘打扮一些呢?”
平白无故遭此数落,春晓早已见怪不怪。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轻声说道:“既然三奶奶安排,我先去瞧瞧吧。”春晓说着,就往外走。
“要是瞧不出个名堂来,回来就把价格跟我说说。”三奶奶在身后喊道。
“何必让她白走一趟?且不说她能不能看出名堂,就说看那价格就属多余。难道我房三爷的女人,连涂眉画粉之用,都供应不起吗?”三爷闭着眼睛享受着三奶奶的轻揉慢捶,他对三奶奶说道。
三奶奶轻声笑道:“呦,三爷这口气可真够大呢。您这才做了几日官呢,这口气说起来可就是大不像以前了。想想以前呐,任我在你面前画出个花出来,你三爷也经常是没拿正眼细看我一次呢。更不消说想起来给我银子来使,支使我去买些女人用的东西,今日再听听三爷的话,可真是暖心着呢,这可就是变了不成?”
三爷听自己的女人这样讲,眯着眼继续享受三奶奶的伺候。
过了一时,他对三奶奶说道:“银子都归你管,还用的着我去拿来给你支使吗?银子在你手上,随便你拿去用好了,还不是你自己说了算?”三爷轻声说道。
“三爷你说这话倒让人舒心了。想想我在这房家,也只有这些银子能让我安心了。我能管得了谁?生出那两个混世魔王来,一天到晚不消停的给我气受,但凡他俩人里有一个,能像四爷家的景欣那样,聪明懂事,贴心贴己的,我也就不至于像今天这样,整日里眉头紧锁的。还有三爷你,我看也只有管管这些银子,能让我的心更踏实一些。我管得了三爷你的心吗?”
三奶奶说道。
三爷房子施听了,干脆闭上眼睛,佯装打起了迷糊。
但三奶奶似乎不想停下来,她继续说道:“还有那春晓,区区一个丫头,整日里都不把我放在眼里的,你见她整日里低眉顺眼,安心随我支使?我瞧得出来的,那贱丫头心气可是大着呢,你不要看她每天在这屋里穿的灰头土脸的,不喜欢红妆似的,她越是这样,我这心里越是不好受着呢。这个丫头,你可别小看她,手段和心机都不差呢。所以三爷你看看,这三房院里还有谁让我省心呢?还有我养的那只猫,四院的田婶稍一施舍,它也就跑去了,抱都抱不回来呢。”
三奶奶下手重了一些,她用力捏了一下三爷的肩头,只听房子施不由哎呦了一声。
“没有一个让我省心!”三奶奶狠狠地说道。
“我倒见那春晓,越发出落的精神标致了,那神情那气色。果然这女人动了情,有人滋润心田,开了窍,通了色,倒越发有种味道散发出来呢。”三爷说话,是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