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没来由的呕吐起来,作为她本人而言,她根本没往身体有孕这个上面去思量,她只是想着,可能是因为受凉,或者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关如玉从来没有想过,她有可能怀孕了这码事。
虽然在庆元春多年,关如玉却非常清楚,这么多年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每年,每月,她都会吃下去大把大把的药,吃下去那些药,她就跟做母亲绝缘了。
这么多年,她早已经麻木,她每每端起那个药碗,就像喝开水一般。
因为心中无介意,所以她喝起那些常人无法容忍的苦药之时,才能常常是一饮而尽。
正因为此,关如玉早就断了做母亲的念头。
她原本以为,她早已没有了怀孕生子的能力,因此,她才从来没有在心里想过这回事。
虽然,据她自己所知,那每月如期而至的月信,倒是有三个月没有来了。
但关如玉丝毫没有介意这个事,因为这对于她来讲,倒也是像家常便饭一样,稀疏平常的了。
她绝对没有往怀孕这个上面去想。
所以当关如玉听到蓝玉讲,三奶奶为她请的大夫到了,关如玉反倒没有任何慌张和准备。
她站起身来,从外间走到里间去,走到床幔中坐下来,薄纱的床幔并没有挽起来。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直至走到关如玉面前来,她抬起头看到,进来的这个人似乎太面熟了,好像在哪里刚刚见到过。
她在脑子里飞速地盘旋着这个人,她忽然想起来了,这个人,正是那日她在三奶奶院里看到的那个大夫。
关如玉心里不由得一紧。
她的眉头无意间就皱了起来。
这一细微的变化,仍然没有逃过白大夫的眼睛。大夫,大多都是细心之人,更何况这白大夫,因为有戒备在先,一直将心提在嗓子眼上。
“大夫,您请坐。”关如玉虽然心有疑虑,但仍然不会失了分寸,她跟白大夫打着招呼,并请他在离她不远处的一张椅子旁落座。
白大夫欠身上前,便坐了下来。
关如玉伸出一只胳膊来,她轻轻的将长袖往上拉了拉,便露出肤如凝脂的手臂来。
白大夫伸手把住她的脉搏,精心屏息号起脉来。
关如玉并没有显得很拘束生疏,她大方的看着坐在她面前的白大夫。倒是那白大夫,这样被她望着,浑身生出很多不自在处来。
白大夫把着脉,但见他平心静气的脸上生出一些变化出来,他没有直看关如玉,关如玉倒是从白大夫脸上,看出他有一丝紧张浮现在脸上,舒展的眉头似乎也皱了起来。
他从关如玉的脉象之中,明显的号到一股强劲的喜脉之相。且见这股脉象稳定且有力,断断不像是刚刚坐怀有喜之时,倒更像是已经怀孕三个月之久的脉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