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飘过去,仔细端详着这些幼雏。它们已经长出了不少羽毛,只是还没能熟悉地操控身体行动和飞翔,暂时还不具备觅食能力,只能依赖于金雕给它们带回来食物。我环视了一下四周,石缝里四散着一些像是鸟类的碎骨和猴子的皮毛,让我不忍直视。黑尾,大概也曾经成为这些幼雏的食物吧。显然这一窝子的幼雏都是茹毛饮血的猎食者,一生都将在在捕食和杀戮中度过,今后不知道还要残害多少生灵。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就燃起了一阵悲愤的无名之火。但是,这些幼雏只是想要活下去。它们必须进食,吃下自己的父母亲为自己捕捉回来的猎物。这是它们要存活下去的本能。
天经地义。
我有莫大的悲愤想要倾泻,却看着这些幼小而无辜的生命不知所措。这是它们的错么?我不知道。我顿时觉得这个世界好大,好深奥,很多事情根本没有一个简洁明了的答案。
就在这时,我观察到在旁的白斑的神色有点异样,我有着不好的预感,赶紧向着它先飘了过去。果然不出我所料,白斑突然发难,向着一只幼雏的脖子啄了过去!这一啄带着狠劲和杀意,足以折断幼雏的脖子!多亏了我提前移动,才能及时地挡在了白斑和幼雏之间。
白斑硬生生的停下了攻击,随后用焦急而不解的眼神看着我,像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要保护这些幼雏,为什么我要保护杀死黑尾的仇敌的后代?!随后,白斑也不打算和我纠结,直接粗暴地用翅膀把我拨到一边,想要再度向着幼雏发难。而我再度倔强地重新飘了起来,挡在了它们中间。
当看到白斑对着这些幼雏起了杀心之后,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想要阻止白斑。而这一反应,也彻底让我的思绪和判断变得清晰而坚定。
金雕残暴杀生不假,在搏斗中战败而死也属罪有应得。但是,它的这一窝幼雏还没有自主的行为意识,还没有造成杀害其它生物的既定罪行,只是纯粹地因为求生本能而去吃金雕带回来的食物而已。
我也清楚地明白,一旦这些幼雏长大,将会有数不清的弱小动物成为它们的食物。但是,至少在此时此刻,它们还是无辜的。我既不愿,也无权去终结无辜这么一群幼小的生命。
我的倔强也惹怒了白斑,显然它不打算给这些幼雏将来残害苍生的机会。它对着我大声嘶鸣,亮出了自己的利爪,像是打算对着我这个一同出生入死的伙伴来硬的了。我也不甘示弱,忍着全身的伤痛,对着它坚定不移地高高举起了我叶柄上的毒牙,严阵以待。
我有我的坚持,绝不会为之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