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沉幽幽看了他一眼,慢悠悠说:“不瞒你,以你那倒霉体质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呢?别到时候人家还没伤我们,自己人先伤了。“
“我哪有什么倒霉体质。”陈酿下意识反驳,下一秒蔫了。
陶沉这么说,好像他确实挺倒霉的。
刚出生那天医院陪护人员看了他一眼全都莫名其妙摔了一跤。
三岁莫名其妙掉下床,摔得在床上躺了好久。
五岁被撞,十岁跑步,腿折了,十二岁掏鸟蛋被马蜂蛰了。
好像每隔一段时间他都倒霉透顶哈。
事实好残酷,陈酿把脸埋进沙发里,不愿接受。
屁股被踢了一下,陈酿扭头见他沈哥正冷冷看着他。
“套子拿回去洗了。”沈酒冷冷扫了一眼陈酿。
那粉色的沙发套是小萝卜头最喜欢的。
现在染上了奶油,他蹙着眉头看了眼时间,十点了。
又踢了陈酿一脚:“带着你的人赶紧走。”
霸占了小萝卜头这么久,沈酒心里有气。
陶沉见陈酿上楼找人,才正经开口:“车子被销毁了,没有购买记录,应该是自产的。不是从栾城来的,也不是京城那边的人。”
线索断了,白白送了人家一点心头血。
“嗯,不急,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你的有缘人。”沈酒见那车周身泛着黑气,应该也不是正常人。这次起码得出这个有用的线索。后面还是等他们三个找到有缘人后再做打算。
仙缘跟大劫密不可分,他要保证他们三个的安全再去细查大劫的缘由。
陶沉嗯了一声,两个人坐在客厅,没说话,过了会见陈酿领着人下来,他起身跟着陈酿离开。
花运挂在陈酿胳膊上,红瞳盯着楼上的连袖月,像是哭了,但她眼睛本就是红的看不清。
但陈酿就是看清了,他心疼的摸了摸小鱼的鱼尾辫,声音都温柔了不少:“我们先回去休息,以后你想找她玩,我带你来。”
花运听陈酿这么说,才舍得转过头来,对着陈酿的左脸亲了一下。
陈酿顿在了原地,旁边陶沉看了他一眼,先走了。
二少好没出息,竟然还被亲红了脸。
外面夜色正浓,夜空零零散散几颗星星,正如陶沉的心一样静,一样空。
他的有缘人也会是个女的吗?他们也会最终发展成如他两个兄弟那般吗?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张脸,他摇头失笑,心又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
当初不是他亲手扔了她吗?她怎么可能还会回来。
陶沉开车回到家。
他住的是一个小院,离沈酒和陈酿家不远。
这座宅院没有他们两家的屋子大,但胜在清净,院中有假山,假山旁有个小水池,里面水很清,养了几株荷花。
堂屋前有棵桂花树,树后那片围墙短了点,是之前被人砸了,陶沉还没来得及砌。
反正有桂花树挡着,他也没太在意。
陶沉踏着暮色朝院子走去。
只往桂花树下看了一眼,便停下了脚步。
树下坐着一个人,看不清脸,身形很瘦,露出的那片后颈,白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