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归闹,时韶还是很听话的换上可以出门见人的秋装。
她很自觉的坐在副驾驶,车子启动后,她突然侧头问了陶沉一句:“你要晾我多久?一定要让我死心后你才能看清自己的心吗?“
她就是随口一问,因为她对他不会有死心的那天。
陶沉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声音毫无波澜:“随你。”
他们之间隔着太多东西,怎么可能会在一起。
陶沉一直都觉得他自己没心。因为活了十八年,没对异性产生过一丝其他的感觉。
时韶是个例外,大概是母亲跟他明说,这个人是他的童养媳,他一开始确实把人归到了自己人这一类。
可是五年前那件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离开他也好,去过她自己想要的生活。
时韶见他脸色依旧冰冷,闭上眼歪在车窗上睡了。
梦里是他们还算欢乐的童年。
他跑步锻炼,她在一旁陪着递水。
他熬夜刷题,她在一旁陪着递热牛奶。
他打架教训人,她替他背锅挨训。
从小到大,是她缠着他,是她离不开他。
当初的巧合也是她一意孤行的单方面寻找。
陶沉领着时韶来到沈家时,连袖月正帮忙上最后一道菜。
客厅里氛围很热闹,饭香扑面而来。
“我去,老陶你把她也带来了?你俩这是准备和好了?”陈酿放下纸牌,来到陶沉旁边小声凑过去问。
“二少,我们什么时候没好过啊。”时韶听到了,见陶沉冷着脸不吭声,她很贴心的帮他回了陈酿一句。
陈酿见好兄弟脸色不太好,默默退回沙发上坐回花运旁边。
陶沉和时韶这两个人之间事情太复杂,算了,他还是不掺和了。
饭后,沈酒喊了陶沉去书房。
客厅连袖月见陶沉被叫走后,时韶一个人依旧坐在餐桌那边,显得格格不入,但她却没有一丝的尴尬。
她神色淡漠,像是盯着餐桌在发呆。
连袖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放到了她面前。
“谢谢。”面前突然多出一杯水,时韶抬头见是沈少家那位,女孩脸色温和,一双小鹿眼看人的时候亮亮的。
她弯了弯眸,喝了一口热水,对着连袖月笑道:“你是不是对我和陶沉的事很感兴趣。”
整整三年时韶没怎么跟外界接触了,活了二十多年她人生中也只有陶沉一个人,她没有一位同性的好朋友。
面前的这位女孩给她一种亲近感,大概是她那双亮晶晶的小鹿眼跟她一样看人的时候都发着光吧。
“你方便说吗?”连袖月在她旁边坐下,手里也端着一杯热水。
陶沉哥连着两次把人带到他们面前,足以说明面前这个女人对他是不同的。
她只是听沈酒和陈酿提过,陶沉哥有一位童养媳。应该就是面前这位了。
大概是时韶身上那种孤寂感,让在人间飘了九百年的连袖月生出了一丝同命相连感,所以才主动的想去了解她,如果可以她也挺想交个新朋友的。
“我是他五岁时带回陶家的童养媳,我们一起长大,一起生活了八年。这八年来,他生性冷淡,对异性更是不愿多理,我是他身边唯一一个女性。他十三岁那年,一场意外,陶伯母出了车祸, 而车祸罪魁祸首是我名义上的父亲。自此我们两个之间多了一道隔阂。”时韶声音平淡诉说着她和他的故事。寥寥几句,却道不尽这么多年的情感爱恨。
“车祸有隐情对吗?”一段话里有太多不对的地方了。
他们两个人之间不像是只受了车祸这一件事的影响。
“你很聪明。”时韶把水杯的热水一饮而尽 ,杏眼弯弯的看着连袖月 ,心情好了不少。
“你很喜欢陶沉哥 ,为什么不把当年的事情说明白?”连袖月不理解,明明两个人对对方都不是不在乎,为什么不可以像她和金主大人那样甜甜的恋爱呢。
为什么要用冷冰冰的一张脸对待在心里有着不同地位的人呢。
“我在等,等他承认有那么一丝丝喜欢我,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明白。”这是她唯一所求的事。
她已经不贪心,不奢求他爱上她了,只要他有一丝丝喜欢她,她就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他解释清楚。
“好吧,你现在心情好点了吗?”连袖月不再多问,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解开彼此的心结。
“好多了,谢谢你。”时韶看了一眼乖乖坐在她旁边的连袖月。眸子里是遮不住的喜爱。
女孩明明长了一张清丽绝美的御姐脸,性子却被沈少带的软乎乎的。
有这么个宝贝在身边,沈少就偷偷乐吧。
书房
“最近训练有落下吗?”时韶回来了。沈酒了解陶沉只是表面不在意,但他的心不受他控制,受时韶影响很大。
“没。沈哥你放心,我不会再像三年前那样了。如今后面大劫来势汹汹,我还没有找到有缘人。你和陈酿现在傍身的东西又多了一份,而我手里没有任何加成,自然会加快训练,不能拖你们的后腿啊。”陶沉脸上罕见的露出一抹浅笑。
“嗯,最近出门也注意一点。尽量和我们一起,不要单独行动。”沈酒神色严肃。
他今天只是教训了向葵一番,就动用了不少法术,要恢复也得个两三天。
陈酿那边有花运在,小萝卜头又和那条鱼之间有心灵感应,他也能安点心。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陶沉的仙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