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雨一下就是一天。
这日连袖月完全是随着心口火的兴奋度沉浸式修炼的。
一修炼就是一下午,再睁眼外面天色又黑了。她摸不透这团火到底什么意思。
沈酒今日也是在连袖月房间看的项目文件,就是怕女孩中途出现什么情况。
连袖月深呼吸一口,感觉这气息还是有点不稳,但身体却是异常的轻便,她往后一躺,砸进柔软的大床里。
听到动静,沈酒回神就见女孩脸色有点疲惫,眼底都没有光了。
起身坐到床边把女孩拉起来歪在他怀里,捏着女孩柔软的小手轻声问:“累了?“
“还好…就是有点迷糊。”她自己都琢磨不透她身体的情况了。但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沈酒指尖白光乍现在女孩周身游走,没有察觉到异样,紧蹙的眉头展开,“下去吃点东西。”
“嗯。”连袖月有气无力地窝在沈酒怀里轻嗯一声,懒得有点不想动。
她张开双臂示意要他抱。
沈酒无奈失笑把人抱起来,一道粗哑的尖声响起:“连小姐,时候到了。主人有请。”
沈酒步子一顿抱着人转过身就看到落在窗户外沿的那只乌鸦。窗外夜色浓墨,阴沉沉地让人感到极不舒服。
连袖月从沈酒怀里下来,乌鸦看着她从嘴中吐出一个令牌,上面写着黑城两个大字。
“一路向南,连小姐,有门会迎接你。”留下话,乌鸦抖着身子,躲过沈酒那凉寒的视线融进了夜色。
沈酒看着连袖月手中那枚由黑金石铁做成的令牌,眼底发寒。
“先吃点东西,再去。”沈酒开口,接过连袖月手中的令牌。
纹路复杂,落入手中,刺骨的凉意从掌心蔓延至周身。
连袖月点头跟着沈酒出了房间。
不清楚一会归还的过程是否顺利,他们总要填饱肚子才能有力气与他们交易。
外面还在下着蒙蒙细雨,沈酒开车载着连袖月一直往南边走。
正南方向夜空上方阴云密布,将那边的天地笼罩在阴森黑暗的结界内。
沈酒开了大约半个小时,才在空无一人的公路上看到一扇黑雾包裹的门。
车子没有减速冲了进去。
车灯的光线照在黑城阴暗的城门口。
城门上方的白发女子盯着那辆白色的跑车勾唇笑道:“万年没见,东篱还是这么缠人啊。我好像只邀请了连小姐一个人。”
沈酒把车子停下,抬眸冷冷扫着城门上方的人。
盛婉很是稀奇的对上沈酒那冷寒的眼神,嘴角笑意越来越浓。
这劫历的还真有意思,想当初的东篱仙君待人温和有礼,哪会一上来就这么冷眼冷脸对人,不过那个时候东篱在外确实端着一副清冷的架子让人看着就恨不得去撕了他的伪装。
不怪陵兰,她现在也非常讨厌他这副表情。
连袖月打开副驾驶下车,对着上方的人开门见山道:“火怎么取?“
盛婉把视线转到连袖月身上,一眨眼的时间便闪到了连袖月面前。
沈酒快她一秒把连袖月挡在了自己身后。
盛婉看着他那护犊子的模样,笑出了声:“你这还真是宝贝的不行啊!“
话语陡然变凉,盛婉白瞳中盛满了恨意:“再宝贝啊,你都得看着你心爱的人在你面前破心取火。惊不惊喜?”
沈酒眸底一片寒凉,他看着面前这个发疯的女人冷声道:“所以那团火并非非要转移回原身。你故意的?”
让他看着女孩在他面前破心取火根本不可能。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相比较火在你体内取出要了你的命,我更喜欢让你看着你心爱女人在你面前破心取火。让你体验一把痛不欲生的滋味。”盛婉阴狠地瞪着沈酒,真想一团黑雾把人给吞了,这样才能解心头怨念。
连袖月朝前一步站在沈酒旁边,看着她淡淡道:“取个火,没这么复杂吧。”
“我不明白我和沈酒当年怎么招惹你们,让你对我们敌意这么大。”连袖月蹙眉道。刚才盛婉那句话让她听着很不舒服。
她已经同意主动把火归还,这女人一张嘴还说话这么难听。
盛婉看着连袖月那淡定从容的模样,冷笑一声:“你还真是天真。你们盗走我们魔界圣物这么多年,害得我和陵兰几万年无法相见相言,凭什么你们能这么愉快的享受生活,而我们就要承受这悲痛之苦。”
连袖月看她的怒火都要从眼里喷出来了,默默牵起了沈酒的手。
难不成还真是他们当年犯下的错,可为什么她之前梦不到一丝有关的场景。
“盗?”沈酒黑眸微眯,冷声开口。
再没有之前的任何记忆,但对方用的盗字太假。
就算是犯了什么错,也不至于去盗魔界的东西。
盛婉冷呵一声:“怎么?你东篱敢做不敢当?放着仙界那么多宝物不去祸害,偏偏来我们魔界找事。”
“你确定你知道当年的真相?”沈酒冷眼扫她,说什么他都不会信他之前盗过别人的东西。
连袖月在一旁迷惑挠头,看着脸色涨红的盛婉,眼看她又要暴躁,她连忙开口:“要不我们先取火?”
早取完早完事。说不定取完劫就历完了,记忆也就恢复了。
话落,连袖月就见两个人齐齐朝她这边看来。
一个冷嘲,一个厉色。
她弱弱扯了扯沈酒的衣衫。
她真的只想赶紧把正事干完。
看白发女人那个样子,不可能会把当年的真相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们的。所以只能靠把火取走后,看看能不能恢复前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