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易抬眼看了下刁大河,颇有点儿惺惺相惜之感。
刚刚上山药,需要等着干,他把撑着身体的两手伸直,彻底趴平整,这才说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梁拉娣家的几个孩子都不错,我不能坑孩子!
而且梁拉娣也是出于爱子心切,一时不明真相,做出点儿糊涂事儿,做为一个男人我觉得我能忍!”
刁大河再次竖起了大拇指,“真丈夫也!”
“说真的,南师傅,你就真打算一辈子待在那个厕所?”
“鬼才愿意待在那里呢,我这不是被人诬陷,不得已而为之嘛!”
刁大河展颜一笑,“那人家刘厂长两顾茅厕,请你出山你都不干?”
“我不是不干,我是不能糊里糊涂的干!别人污蔑我一顿,让我扫了这大半年的厕所,就这么算了?‘士可杀,不可辱’,至少也得给我恢复名誉吧……”
听到这里刁大河叹了口气。
南易抬起头看了一眼,奇怪问道:“因何叹气?”
刁大河道:“我这不刚刚升任后勤的伙食股股长嘛,手底下有两个组长名额。
我听说您做饭的手艺不错,就想着和厂长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你调回食堂帮我一把。
可您这都‘士可杀,不可辱’了,我看还是算了吧!”
“别算了啊,咱再商量商量呗!”
“可我做不到帮你恢复名誉啊!”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但求问心无愧,名誉小事耳!”
“那您这‘可杀不可辱’?”
“被人污蔑,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刁大河强忍住不笑,心说好嘛,果然‘人嘴两张皮,反正都是理’,道理全都让你一个人占了。
这时门外传来喊声,是丁秋楠在叫自己,刁大河站起身出去,却被一把拉住衣角。
“南师傅,还有什么事儿吗?”
“真能让我回食堂?”
“这个我做不了主,我得去找厂长商量一下!”
“那您可快着点儿!”
“行,我一会儿就去找厂长说,有了信儿就去通知你!”
离开屋子去见丁秋楠,看诊疗室里一个人没有,有些奇怪,“刚才排队看病那些人呢?”
丁秋楠忍了下笑容,说道:“都被南易的叫声给吓跑了!”
刁大河哈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