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哥,你怎么来了?”
“上次不是和你说了,要过来看看你家婶子的吗?今天刚好没事,就过来拜见拜见!”
“那快屋里请吧!”
屋子里拉着窗帘,昏昏暗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像药味儿、骚味儿、霉味儿混合在一起的气味,有点儿恶心,有点儿难闻。
赖文杰头一个儿走到窗户前头,招呼道:“妈,妈,我朋友来瞧您啦!”
过了好半晌儿,一个虚弱的声音才问道,“谁啊?”
“就是上回我跟您说的那位刁大河,给我吃的,还跟我一起赚钱的那位!”
“哦,那可是大恩人来了呀,快,快点儿扶我起来!”
刁大河一听这话,赶紧走到近前儿,说道:“伯母,甭客气,您就这么躺着吧!”
大夏天,赖文杰老娘身上盖着棉被,也看不到脸,只能听见声音。
“我听文杰说了,您带着他赚钱,给他粮票,您是我家的大恩人啊!”
“伯母,您别这么说,我和文杰是朋友,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
客气话说完,也就没的聊了,毕竟又不熟。
刁大从绿挎包里掏出一盒糕点、一瓶罐头,放在了桌上。
赖文杰谦让了几句,也就不再客气。
俩人一起到了门外。
看院子里也不方便说话,刁大河道:“到吃午饭的时候了,走,陪我出去吃点儿!”
俩人出门,沿着街面找能吃饭地方。
街上零零散散有几家有饭馆儿,俩人随便找了家坐了进去。
一问才知,饭只有糙米饭,菜只有时新的青菜,连个油炸的花生米都没有,只有老醋花生。酒倒是有,上好的地瓜烧。
要了两碗地瓜烧,两碗糙米饭,一盘炒黄瓜片儿,一盘老醋花生,哥俩边吃边聊。
忽然间,刁大河想起来一茬儿,惊讶地问道:“文杰,今儿个咋没听见你结巴呢?”
赖文杰乐了乐,“哥,这么长时间您才发现啊?我,好了!”
“这么快?”
“可不,我先是按照您教的那招儿,慢慢儿说话,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往外挤,跟谁都慢条斯理的。
前两天我妈又病了,我去中医院给她拿药,忘了控制语速了,谁知也没变结巴,说得还挺溜,就这么着,我结巴就好了!”
刁大河笑了,说道:“那可挺好!”
俩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聊着聊着赖文杰观察四周没人,突然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纸包放进了刁大河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