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屏息凝神,翘首以盼。
作为太师的儿女,他们清楚明白太师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注重颜面。若不是顾骁顶着个太子的名头,绝不会只动动嘴皮子那么简单。
太师板着张臭脸,说道:“请太子殿下入正堂休憩!”
闻听此言,在场众人长舒口气。
“柔儿就知道祖父刀子嘴豆腐心,心胸开阔,绝不会跟一个后辈斤斤计较的。”许嘉柔一顿猛夸,露出甜甜的笑容以博太师的宽恕。
严肃的太师还真就吃这一套,没好气瞪了许嘉柔一眼,阴阳怪气埋汰道:“嫁了人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好一个白眼狼!”
顾骁听了,只是得意一笑。
自己媳妇不向着自己,难道向着你吗?
许嘉柔有理有据反驳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道理是祖父您教授给柔儿的啊!”
太师突然如鲠在喉,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闷闷不乐哼了声,背着手朝正堂方向而去。
“想不到这老顽童,竟然也有吃瘪的时候,看来劝服太师之事,也不是那么难如登天!”顾骁有许嘉柔这一张王牌在手,瞬间底气十足。
许嘉柔听见顾骁的碎碎念,故而小声提醒道:“殿下别得意,这才哪跟哪。”
顾骁会心一笑,斩钉截铁地说:“只要不被太师逐出府门,太师想怎么刁难随便他,本宫未尝不会翻盘!”
“殿下确定?”许嘉柔发出质疑。
“你这么一说…本宫又有点不确定了……”
许嘉柔翻了个白眼,无语至极。
两人结伴进入正堂,目视前方。
正堂首座上有两张席位,有一张首座坐了人,另一张首座自然就空悬着。许嘉柔的爹娘和其他长辈,心安理得坐到一旁的侧座上。
“柔儿。”许张氏也就是许嘉柔的娘亲,朝许嘉柔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的空位子上。
许嘉柔看了顾骁一眼,走向空位。
反倒是心中了然的顾骁杵在原地。
那张空悬的首座位置,很显然是留给顾骁的。太师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向顾骁施压罢了。
顾骁一笑置之,坦然坐到首座上。
“太子日常行程丰满,今日怎的如此空闲来此寒舍,莫不是殿下的蛐蛐不尽人意了?”太师皮笑肉不笑,字里行间都是嘲讽意味。
嘲讽太子,左右都是死罪。
可话出自于太子的老师,谁敢说个半个不字?
“小阳子死了!”
别人不知道小阳子,但太师知道。
就是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太监,没日没夜蛊惑顾骁斗蛐蛐遛狗,荒废学业,目无尊长。
太师明白他是个毒瘤,不得不除。
可顾骁每次都会袒护他,信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