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炸开了地窖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另一边,杜禾与莎塔娜迅速的从找好的小路中钻进去,在毁掉一系列的机关后成功的进入了教会的内部。 莎塔娜发了一个无声的信号弹,在确认莉迪亚两人都收到这个信号弹后,和杜禾一起往关押莉莉娅的房间奔去。 莉迪亚和珊妮在听到特有的信号弹声音后终于放弃了烧第四个所谓的‘孤儿院’将得到的金币都发给穷人后跳进了刚炸开的入口。 地窖里很暗,还好墙壁旁还安着数把火炬,之前杜禾她们把机关暗器都废掉了,这方便了两人迅速的通过昏暗的甬道与她们汇合。 远处隐约传来兵器相交的声音,莉迪亚和珊妮藏在拐角处,偷偷往外看,两个重装骑兵在互相打斗,应该中了杜禾的魔法。 能进入‘地下王国’的人,身上都不怎么干净,珊妮一刀一个杀的毫不手软。 “你们来了啊?”莎塔娜看了她们一眼,得到撒旦魔力的她现在越来越冷酷无情,一眨眼就将面前的士兵都冻成了冰棍然后碎了一地。 地上厚厚的碎冰块将本身就阴冷的地窖更降了一截温度,面前的门就是她们的目的。 珊妮把手放在莎塔娜冻上的门上,在极低的温度下,门轻易的被炸开了。 里面囚禁着的并不是所谓的秋巫莉莉娅,而是一个白发红眼美得极为病态的女人。 “第...二任春巫?”即使她再也没有那双代表春巫的浅色眼眸,莉迪亚也能有这种感应。 被银制锁链囚禁在黄金与宝石组成的王座上的女人穿着一席白色的婚纱,因为时间的原因,婚纱已经变的破破烂烂并且泛着黄。她的脖子与手足都被锁链拷住,锁链的尽头就是这黄金王座,黄金王座就像一张网,囚禁住她这苍白的蝴蝶。 莉迪亚的声音像是什么魔咒,打破了这个宛如雕塑的女人。 她抬起头,时间和人类的折磨已经将她的傲骨给消磨殆尽,眼中只剩下一望无际的荒凉。 “你们...来干什么?”她好久没有与人交流了,声音嘶哑,像是砂纸互相摩擦。 “来救你。”说话的是杜禾,她也是很惊讶这么严格的防守竟然关着的是第二代的春巫。 “救我...救我?!”她以前也想着会有其他魔女来救她,她熬啊熬啊,把她所谓的丈夫熬死了,把那个权威极高的教皇给熬死了,甚至把圣子给熬死了但还没有人来救她。 贪婪的人类给她极少的饭菜,却让她献出她身体的血。她想,让她去死吧。但是一百年过去了,两百年过去了,即使身体的血都差不多流干了,她还依旧活着。 她开始怨恨自己的天真可笑,怨恨魔女的冷漠无情,怨恨人类的贪得无厌,但是到了最后只剩下茫然。因为怨恨...真的有用吗? 以血液为媒介,她早已经从春巫堕落成取人性命的黑巫女萨德鸦,她的怨恨毫无价值,因为谁都没有错,错的是自己识人不清,满以为从未来穿越到这落魄的中世纪可以大刀阔斧的改革,成为这世界的王,却也不想想,原住民哪是那么好糊弄的存在。 后悔吗?后悔了...如果那时候不赌气离家出走,如果不头脑发热同意了这场与至高神的交易,是不是她还在家里吹着空调吃着西瓜或许还会追着美剧打打游戏,而不像这样,像垂暮的老人,漠然无所求。 杜禾不管她如何疯癫,只是沉默的走上前去,解开了她身上的镣铐。 第二代的春巫,满怀自信想要改革的春巫,已经瘦骨如柴,就像是披着人皮的骷髅,但是她的脸还是极美的,她即使知道她现在有多么糟糕,还是想保持住幻相,给别人展示自己最美的那一瞬间。 在萨德鸦站起身的那一瞬间,莉迪亚眼眸猛的一缩,毫不迟疑的扑了上去,然后巨大的爆炸声响了起来,扬起的灰尘遮住了三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