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崩地裂,弱小的人类在哭号,在祈祷,但并没有神灵出现,死亡只是时间的问题。
宓溟嘴上和蒲江祺说这些都是过往,但让他一直盯着看,还是有点儿受不了。
“怎么了?”宓溟选择收回了视线,盯着蒲江祺看,美人就是好,不论什么时候都是赏心悦目的,难怪古代那么多帝王都是爱美人不爱江山。
蒲江祺一看宓溟眼珠子乱转,就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掐着他的下巴,强制他看。
“不看不看,太血腥了。”宓溟闭上了眼睛。
“这些场景在重复。”蒲江祺不得已说出了自己的发现,他也是无意中看见那个只被印宿怀击杀的恶鬼再一次出现在原本的地方,才看出来的。
外面的场景太过于血腥,蒲江祺实在是不想在看,所以才想着让宓溟看一眼,确定一下他的发现。
“啊?”宓溟显然没有弄明白蒲江祺的意思,不过他还是睁开了眼睛。
对于宓溟来说,蒲江祺说话,比任何原则都好使。
宓溟倒是没发现什么重复,来来回回都是天地崩塌加上血流成河,视线看着看着就飘了,注意力也飘到了下巴上蒲江祺的手指,脑子里转着,嘴巴就说出来了,“媳妇儿,你手指好长啊,我这样都看的到你的手指,好好看呀!”
蒲江祺愤怒地收回手,“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很正经啊,你的手正经挺好看的,没人说过吗?”
宓溟还追着要去看蒲江祺的手,把蒲江祺气得够呛,宓溟猛然往前一扑,抓住了蒲江祺了的手,还压制住了蒲江祺的挣扎。
蒲江祺愤怒,“你给我放手!”
“不是不是。”宓溟连连摆手,“媳妇儿,媳妇儿,你快看哪儿!”
其实蒲江祺很想说一句,别喊我媳妇儿,不过想到童养媳他还是忍了,特别是宓溟此时的语气很是焦急,好像他现在不看,就会错过十个亿。
宓溟的视线和手指都停留在同一个方向,他倒是没敢跟蒲江祺一样上手,捏下巴转脸,老老实实地举着手,给蒲江祺指引方向。
在距离他们所在的屋顶很远,几乎是目光所及的极限之处,有一座山峰。
真的是一座山峰,非常高大,并不是那种平原地带的小山丘可以比拟的。
如果只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体,宓溟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喊蒲江祺去看。
在山体崩塌的时候,侧面有一个翻身再塌陷的情况,就是这一瞬,左侧的山体样貌完整的展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蒲江祺转脸的时候,正好是山体重复崩塌的时候,所以他一眼就认出来了,“大佛头?”
“啊?”姜可人说话的时候,宓溟还在昏迷,他只听见了后半段,认为姜可人说的对,他和蒲江祺在谈恋爱,完了姜可人已经被超度了,在蒲江祺面前的肯定是变化了的妖魔鬼怪要吃蒲江祺的唐僧肉的,所以他才出现把蒲江祺接手了,他并不知道姜可人曾经说过,他们要去看大佛头,“什么头?你认识?”
其实蒲江祺也搞错了,姜可人出现的时候,确实是印宿怀搞的鬼,他们也确实要去看大佛头,真正的旅游景点,在Z市和W市交接的一座高山上的寺庙里。
蒲江祺和宓溟在幻境里看到的人脸雕塑,并非姜可人口中的大佛头。
印宿怀的安排,是偶像剧,背景音乐里满是粉红小气泡,在大自然的怀抱里,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谈个甜甜的小恋爱,完事了还可以看看旅游景点。
这幸好是蒲江祺并不知道他的安排,否则非得打开他的脑壳看一看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谁家好人谈恋爱去看寺庙啊?是谈啊还是戒啊?!
当然,宓溟不会吐槽。
在任何困难的情况下,都不妨碍他黏人。他只会嘿嘿一乐,在蒲江祺暴跳如雷里,躲在蒲江祺身后给印宿怀竖个大拇哥,等印宿怀被敲开脑壳的时候,给他一鞠躬。
但此时的蒲江祺只能给宓溟科普,那里可能是个什么景点儿,姜可人曾经想带他们去的,只是出门姜可人就变异了。
不过殊途同归,他们最后还是上了大佛头的手。
“邪物!邪物!亲爱的,咱不看了。”宓溟借机学蒲江祺的样子,捧住了蒲江祺的脸蛋儿,心里乐呵呵。
手感真好!嘿嘿!
蒲江祺没挣扎,斜着眼睛看那边的情况,山体第二次在他眼前滑坡,蒲江祺可以肯定,这个地方确实在重复这毁灭前的最后一幕。
“你怎么知道那是邪物?”
在宓溟开口之前,蒲江祺仍旧认为那个依山而建的雕塑是某个宗教组织信徒的献礼。
不过是随着时代的迁移,原本的敬畏成了世人眼中的奇迹罢了。
“他说的没错。”洞口传出了印宿怀的声音。
蒲江祺和宓溟一同低头,一颗凌乱的脑袋探了出来。
眼见着印宿怀出现,蒲江祺的心终于放回了原位。
这一切印宿怀虽说是罪魁祸首,但也好过宓溟这种恋爱脑上头的玩意儿。
哪怕世界末日前,宓溟都能来一句,你死我也死,来世再爱你。
妄图和宓溟说通道理,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上天终于感念他的祷告,送了个正常人,哦,不对,正常鬼给他了。
蒲江祺感动的眼泪汪汪,甩开了宓溟就要去拉印宿怀,表现的十分积极。
可惜手都没能伸出正脊,就让宓溟挤开了,“我来我来,这种累活儿,怎么能让媳妇做呢,我来。”
最后两个字跟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又狠又用力,这种用力还体现在了宓溟捏住印宿怀的手,那只惨白的鬼手甚至更加白了几分,要不是鬼没了血液流动,蒲江祺丝毫不怀疑,宓溟就能这么干用手把印宿怀榨成汁。
“哎哟哟,哎哟哟,疼,疼,轻点儿,轻点儿,你个不肖子孙!”印宿怀骂骂咧咧的让宓溟从洞口拔了出来。
宓溟像丢萝卜一样,把印宿怀丢在蒲江祺的脚边,然后看着印宿怀衣冠不整的样子,不知道又想了什么,把鬼往外拽了拽,用他身上零散的布料给遮了遮,才讨好地跑到了蒲江祺的身边。
小表情像是在说,媳妇儿,我厉害吧!
蒲江祺扶额叹息,都是他的锅,在最开始的错,放任没结果。
“你为什么老说你是我祖宗,我姓宓,你姓印,怎么?难道你还入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