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汝才、马守应等流贼在安庆周边大肆抢掠,人马恢复到了十几万的规模,他们已经认识到了自身的一些弱点,开始进行一些简单的训练,把队伍分成进行不同作战任务的部分,不过也就是这样了。罗汝才不时派人去和各地的华记联系一下,华记一般都有情报局的站点,可以获得一些关于明军的情报,同时带去一些流民让华记迁移到海边,这样在他们周边的华记分行,移民的效率一下就大大提升,同时罗汝才通过华记和李岩交易一些军火物资,现在离他们最近的基地就是信阳鸡公山基地,但是罗汝才他们在长江边上,获得补给倒是方便了很多,随便找一处江滩就能进行交易,包括移民在内的很多古玩字画、珠宝首饰都是罗汝才和华记交易的商品,他可以获得情报、武器、粮食、被服等得不到的东西,当然粮食是他到处逃窜时没办法抢劫才交易,罗汝才对自己的前途大概有了一个预测,要么和人民军合作继续提供移民和流贼情报,要么被改编变成人民军在流贼中的内应,没有其他的选择,继续当流贼虽然逍遥一时,早晚被明军消灭,人民军不会解救他于危难之际,如果变成人民军的内应,肯定是死不了了,但是想抢掠就不行了,尤其是不能抢女人了,让他难受异常,他已经抢了几百个女人了,很多都没有记住名字就失散了,这个年头就是意味着大概率已经死了,但是他不后悔,仍然大抢特抢,寡人有疾不好治啊!怎么办呢,不让抢了,现在这几十个女人也保不住了,最多留下十个八个,还得是这些女人自愿才能留,这特么也太难选择了!要命还是要女人,这是一个问题?罗汝才无法选择,先当一阵流贼吧!继续保持和人民军的联系,再也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人民军一时也不会把他怎么样不是吗?做个流贼中的好人咋这么难呢?
罗汝才知道明军一时半会不会来了,追击他们的明军继续向东去了。
白莲教占据淮扬已成了大明的心腹之患,漕运不仅是北方的粮食运输通道,还是各地的藩王、豪强、权贵、商人的财富通道,让白莲教阻断一时可以,时间长了这些人会逼着朝廷去剿灭白莲教,不然怎么赚钱?
不光是追击罗汝才的明军去了淮、扬,连浙江的营兵都过了长江堵住了扬州的入江闸口,信王不得不承认,这些藩王为了钱财真的会拼命,这次调动兵力的军费藩王、盐商各出一半,效率提高了何止一倍?马世龙部、左良玉部、贺人龙部、刘良佐部、浙江营兵四面合围,不惜代价强攻白莲教占据的淮安、扬州,盐商在扬州城里的家奴、打手发动内乱,打开了扬州南门,明军一鼓而下扬州,白莲教众顿时星散,扬州城腥风血雨,人头滚滚,淮安白莲教徒弃城而逃,被明军围住了七八万人在洪泽湖边,然后一场屠杀就发生了,近八万人全部被杀,血流成河,洪泽湖的东面被染成了诡异的紫红色,渔民几年都不能打渔,因为打上来也没人吃啊!其实真正的白莲教徒只有一半,剩下的都是被裹挟的百姓,因为被武力逼迫加入白莲教就这样全部都杀了,这就是乱世百姓的无奈和悲哀!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力,只有被动被杀的权力!这混蛋的世道真的难以言说,还是不说了,打碎一个旧时代,建立一个新时代就是出路。
各路明军开始了狂欢,抢掠整整持续了三天,富庶的淮、扬一带几年都没有恢复过来,能逃的早就逃了,逃不了的都是穷苦百姓,死于战乱的也都是穷苦百姓,崇祯四年八月,白莲教淮、扬之乱被朝廷平定,除了浙江营兵回原驻地外,其他的明军全部转向,向西面的安庆、桐城、潜山一线围过去,罗汝才率四万多流贼向西面大别山急进,马守应、贺锦、贺一龙等不听劝,非要留下继续抢掠,十五六万流贼要行动起来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准备好的,再说少了罗汝才,还可以多抢一些不是吗?
罗汝才不能说为什么要走,再说两边做法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待在一起反而争执不断,不如分开各行其是还好一些,不至于彻底反目为仇。
罗汝才和马守应互相都看不惯,罗汝才本来就不怎么杀人,而马守应部流贼是最残忍毒辣的流贼,非常嗜杀,主力核心大多数是回回,最喜欢虐杀妇女和孩子,为此双方已经冲突了多次,再合在一起,早晚会起内讧,罗汝才部真正的流贼只有不到二万,但都是经过训练的,其余的二万多人都是送给人民军的礼物,他不想再到处流窜了,想让人民军给他找一个地方安定下来。
几部流贼中只有他罗汝才知道怎么找到人民军,虽然都是秘密进行的,其他几部还是有些感觉,因此越来越疏远,趁现在分开不再被牵制,快速前往鸡公山!
马守应等革左五营在桐城一点多停留了二十天,队伍膨胀到了快二十万,根本就管不过来,大部分小头目早上起来发现自己的人在别人的队伍里,自己队伍里多了很多不认识的人,一说出发乱哄哄的全部都跑散了,集中起来一看,认识的人没剩下几个,不认识的人倒是占绝大多数,队伍毫无战斗力,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缺乏有经验的基层军官,没有核心的士兵骨干,队伍连基本的列阵都做不到,光有人数没有战力,这就是马守应几部流贼的实际情况,他们沉浸在人数的虚幻梦境里无法自拔,天天都在狂欢。九月十二日,官军已经基本上把他们包围在桐城、潜山这一片方圆二三百里的地区,十三日集中向心进攻,革左五营遭受了雷霆一击,队伍全部溃散,方圆二百里内跑的到处都是,马守应等首领商议后,分兵突围,马守应、贺一龙部向西面沿着罗汝才的行军路线突围,贺锦、蔺养成等往北面河南的汝宁府方向突围,双方约定在伏牛山汇合。
九月二十一日,往北面的三部流贼穿过明军马世龙、刘良佐两部之间的空隙,成功突围,然后立刻转向西面的伏牛山而去,十月初,全部进入大山里面,集中一统计,三部还剩下不到三万人!没有突围前,他们每一部都有超过四万人的队伍,甚至到了五万,现在一下百分之八十没有了,当个流贼真心不容易啊!
马守应、贺一龙两部剩下的骨干二万多人甩掉大部队,往西面光山、新县方向狂奔,在快要进山时被左良玉的骑兵追上了,马守应奸诈如鬼,立刻表示自己顶上,让贺一龙部先撤,结果不出马守应所料,讲义气的贺一龙非要自己留下阻拦左良玉的骑兵,让马守应先走,马守应假惺惺的流泪告别了贺一龙,飞快的逃进了大别山,头都不回一下,约好了在山口他接替贺一龙阻挡,贺一龙继续前进选好地方再接替他,交替掩护共同进退的,现在直接把贺一龙丢下,自己跑了!贺一龙是一个实在人,领着自己的八千多人挡住山前道路,和左良玉的骑兵血战不退,从中午一直打到了晚上,左良玉大队步兵拉下了二天的路程赶不上来,骑兵已经精疲力尽,主动撤了。贺一龙部战死了一半,只剩下了不到四千人慢慢退进山里,结果找不到马守应的一万人在哪里,只好退向西面信阳方向,慢慢的接近了鸡公山。
其实马守应一进山就被人民军的观察哨发现了,立刻报给了李岩,李岩一听马守应这个刽子手来了,没有丝毫犹豫,命令鸡公山基地所有部队立刻出发,坚决消灭这个毫无人性的害民贼!
马守应进山后发现了有大部队行军到痕迹,是往西北方向去的,应该是罗汝才走的方向,马守应不想和罗汝才走到一起,命令转向西南黄州方向,人民军立刻发现了马守应的动向,在山里的所有部队二个山地团,另外还有李岩的特战营、侦察营近六千人分别向西南方向山路的一个峡谷赶去,而正在整编的罗汝才部留守鸡公山基地。黎明前,太阳还要有半个小时就升起来的时候,马守应的部队在人民军埋伏的峡谷中前进了快一个小时了,感觉快要出峡谷了,心里放松了下来,让后面的加速跟进,自己的前军放慢了速度,一刻钟后,所有的流贼都进入了峡谷,李岩命令:开火!一个不留!
人民军在子时三刻全部就位,已经休息了三个小时了,这时候正是黎明前的黑暗,流贼视线不清,大部分还有夜盲症,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人民军前后两面各一挺马克辛封锁了口子,然后是迫击炮、没良心的十轮齐射,接着是手雷雨落下来,爆炸声响彻天际,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峡谷里除了倒地的伤兵,基本上没有人能站着了,人民军喊话:马守应,是个男人就出来!
马守应没办法回话了,在第一轮炮火中飞上天又落地的马守应去见了真主阿拉,其他的重要头目非死即伤,只有一个小头目没有受伤,站起来回话:大大家的已经死了!
人民军命令小头目组织伤兵放下武器,全部集中到道路中间,方便自己能看清楚,半个小时后,太阳完全升起了,剩下的流贼不足二千人,人民军命令小头目把所有从陕西来的老贼不管伤了还是没伤的,全部处决,一个不留,否则全部都要死,让他们自己选择!又是半个小时后,人民军下到山路上开始打扫战场,所有能站着的人已经不超过五百,人民军对流贼是不管死的活的全部补上几刺刀,之后数千当地山民被人民军雇来收集武器,尸体全部架上树枝一把火烧了,其他的东西全部归山民,衣服布匹粮食各种用具等等。当然金银已经被人民军收拾干净了,武器、金银运回襄阳基地,俘虏五百有几十个直接就傻了,就在鸡公山基地砍柴烧火修整道路,其余的没有杀过人的只有不到一百,剩下的三百多人都沾过百姓的血,被李岩全部打入苦役营,除非死了,永远在里面劳动改造吧!
光山一战,人民军只有几十个轻伤,无战死的,一万多双手沾满无辜百姓鲜血的恶贼全部击毙,马守应这个历史上最后逃入民间躲起来的奸诈匪类上了西天,狗屁的义军首领,早就该死了!
受到淮、扬和桐城两场大战的影响,上百万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死伤的百姓也超过了百万,华记在两处战场附近的分行竭尽全力赈济难民,愿意迁移的都去了江边、运河边,华记的内河航船一艘艘开过来接走了这些已经没有了生计的难民,一直持续到了年底,移民四十多万,还有近百万人宁可忍饥挨饿也不愿离开故土,华记只能是施粥勉强让他们不死,最后是范文程组织了台湾的中小学学生来到了桐城,在江边粥场现身说法,进行了大规模的文艺汇演,看着台上孤儿们身体健康,红光满面的又唱又跳,大多数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百姓上了华记的船,而范文程编的一首童谣也深入人心,人们记住了其中的一句词:要吃饭,去华夏!
李定国、李霖都参加了这次汇演,李定国抱着吉他演唱的“母亲”感动了无数百姓,李霖演唱的“二郎上学”又让几百个孤儿走上了去台北的船。活动结束后,又多了二十多万移民,范文程这个华夏的宣传部长发挥出了非凡的动员能力!